sp; 唯一让朝臣担忧的,是周卫旻醒过来后身体还不是很好,依然在后宫静养,前朝由三位辅政大臣摄政。
萧阮入宫了几趟,和云珛一起,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一灌输给周卫旻,萧钊、平王和蔺北行一有空了也过来,查漏补缺,过了十来天,周卫旻把这三年的事情几乎倒背如流,就算出去也不会有什么纰漏了。
只是,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这几个月的卧床,让他原本常年习武的健硕身体变得十分虚弱,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复原的,只能在太医们的调理下徐徐图之。
周卫旻完全不能接受一觉醒来萧阮已经嫁人的事实,消沉了好几天之后便频繁宣萧阮入宫,说是他只信任萧阮一个,旁人说的话他一概不信。
他忘了这三年和他一起如履薄冰的云珛、忘了这三年协助他对付周卫熹的蔺北行,甚至对成为天子理政都提不起兴趣来,借着身体还未复原的借口,成日把自己关在寝宫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日,萧阮再次奉召入宫。
周卫旻正在练剑,看起来,他这三年的勤学苦练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并没有因为记忆的消失而忘记,这剑法比起从前精进了不少,剑光凛凛、寒气逼人。
像是故意卖弄似的,周卫旻挽了个剑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身,手中剑迅疾地刺出,最后落在了萧阮的身前。
“阮姐姐,我这一套剑法比起靖安王来如何?”他眉宇间带着几分傲然,颇有些矜持地抬了抬下巴。
萧阮想了一下,柔声道:“陛下的剑法胜在精奇飘逸,蔺大哥的剑法却是务实杀敌,两者各有千秋。”
周卫旻悻然:“我知道,你就是帮他说话。他好便他好,为什么还要虚伪地夸上我一句?”
萧阮尴尬地道:“你是陛下,更何况你的剑法的确很漂亮,这世上已经鲜少有人能够相提并论了。”
周卫旻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把手中的剑一丢:“不练了,没意思。”
内侍们慌忙过来取走了剑,又送上了一盆水替周卫旻净手。
发了一顿小脾气,周卫旻的心情稍稍好了些:“阮姐姐,我们去书房,我昨晚写了一幅字,你替我品评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进步。”
萧阮哪有心情和他去品字论画,正色道:“陛下,我此来是有要事和你说的,不如我们……”
周卫旻摆了摆手:“有什么要事?不就是太傅让你来劝我早日上朝吗?可我身子还没好,上了朝也是个木头人一样的摆设,过阵子再说吧。走,先去书房,等会再说正事。”
他不等萧阮说话,便径自往前走去,萧阮只好跟着小跑了几步:“陛下,虽然你身子还没好全,可你在朝堂上,臣子们的心就定了。”
“他们定不定心关我何事?”周卫旻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从前我被扔在西宸宫受尽欺辱的时候,他们可个个都巴不得看我的笑话。”
萧阮愕然,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书房。
这些日子以来,她听着云珛、萧钊讲着周卫旻这几年来的行事,心中十分高兴。经过了这几年的历练和磨难,周卫旻已经从一个偏执阴狠的冷宫皇子渐渐蜕变成一个有着远见卓识的青年,性情中的戾气也渐渐被取代,从前被他刻意隐藏起来的的温情一点一点地外露了出来,和萧钊、云珛之间相处日益融洽,如师如友。
然而此刻,周卫旻的言行举止好像又变回了刚刚从西宸宫出来的那个愤世嫉俗、狠戾残忍的三皇子,唯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能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
萧阮心中忧虑不已,不得不追了上去。
云珛正和几名内侍在整理堆放在旁边的奏折,见他们俩进来不由得愣了一下。
萧阮和他打了个招呼。
环顾四周,南书房中墨香阵阵,书案上摆着一幅刚刚写完没多久的字,上面的墨迹未干;原本启元帝的一些痕迹已经被周卫旻的喜好所取代,左侧墙面上挂着几柄名剑,右侧墙上则挂着几幅书法。
萧阮瞟了几眼,眼神不由得一滞。
中间的簪花小楷不正是从前周卫旻从她那里拿去的那一副写废了的字吗?上面的字大大小小,虽然颇有情趣,但却难登大雅之堂,怎么被周卫旻挂在了这里?
“陛下,”萧阮急急地道,“这幅字怎么在这里?快取下来吧,被人瞧见了可真要笑掉大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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