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把脉都不曾,就张口要三十文的出诊费,你怎么不去抢!”
“你什么意思!有本事以后病了,不要来请老夫!”
听了一会儿,喻商枝明白了状况,颇觉无语。
大抵是温野菜从村外请了个郎中来给原主瞧病,可这等奇毒哪里是乡野间的赤脚大夫能对付的。
偏偏这老郎中无甚医德,不仅见死不救,还想额外讹一笔诊金。
喻商枝思索着如何开口叫人进来,结果嘴巴一张,喉咙登时泛起一阵痒意,剧烈的咳嗽声成功引起了屋外几人的注意。
温野菜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情形便是喻商枝已经醒了,正捂着胸口倚在床头咳个不停。
他连忙上前,替人扶正了快要滑落在地的枕头,又顺手扯了扯被子。
“你不是刚刚说人没救了吗?现在人都醒了,我看就是你医术不行!”
吴郎中确实没想过这床上的男子会醒,分明先前看的时候,已然满脸灰败,盈满死气。
现在人居然醒了,看来还吊着一口气。
但他坚信,也就剩这一口气而已。
“你这哥儿还是太过年轻。难道看不出,这不过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罢了!”
喻商枝刚刚差点把肺叶子咳出来,这会儿堪堪刚缓过了一口气,本不欲多言。
直到这庸医又在他耳旁妄下诊断,令他着实忍无可忍。
“你这等水准,咳咳……也敢出门行医,当真是庸医误人。”
喻商枝冷不丁开口讲话,骇了在场所有人一大跳。
吴郎中被人驳斥,更是一脸愤然。
他打量了说话的人一眼,想起来这里的路上听斜柳村的人讲,这入赘温家的年轻后生也是个学医的。
只是还未出师,不过是个小学徒罢了。
吴郎中冷笑一声,“你这等无知小辈,我行医半生,也见得多了。我劝你留着那点力气,尽早交代下后事。”
一旁的温野菜听吴郎中张口便是咒人死,呼地一下站起来,“呸呸呸!说得什么混账话!吴郎中,我先前敬你是个长辈,又是咱们几个村里唯一的草医,对你算是客气。现今人明明醒了,你却上来就让人准备后事,未免也太缺德!”
吴郎中见温野菜嘴上不饶人,当场就想拂袖而去。
只是走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回过身来,捋着山羊胡,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说实话,这后生并非没得救,只是要看你们家舍不舍得花钱了。”
温野菜蹙起眉头道:“你什么意思?”
喻商枝直觉不妙,果不其然,只听这老郎中接着说道:“他如今这条命,已经是强弩之末,我这里却有一棵多年生的老山参,可以为他吊命。”
村户人不懂医术,只知道人参、鹿茸、灵芝这些都是极好的东西,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
温野菜闻言,就算对吴郎中有再多不满,联想到喻商枝先前那身沾满血迹的衣衫后,还是有些动摇了。
吴郎中之所以这么说,就是看准了温野菜颇有家底。
他不是第一次来斜柳村了,对温野菜这个嫁不出去的“丑哥儿”也多有耳闻。
据说他是当猎户的,曾经去集市上卖过一张狼皮,得了好几十两银子。
这样的人家,若是救人心切,正好可以敲上一笔。
之后就是人救不回来又如何?
有些事本就要看天意。
想到此处,吴郎中遂趁热打铁道:“我手里这棵山参可是十年的老参,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十年的老参,听起来怪厉害的。
温野菜低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喻商枝,一咬牙,下了决心道:“这棵山参,你卖多少钱?”
吴郎中心里因为温野菜的上钩而狂喜,面上却竭力维持着平静,伸出五指比划了一下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给你一个实在价,五十两。”
这五十两的价格一出口,喻商枝不禁嗤笑出声。
吴郎中嘴皮颤动,额角青筋直跳。
真是邪了门了!这后生明明都奄奄一息了,居然还几次三番与自己作对!
这回喻商枝没再给吴郎中说话的机会,语气直截了当。
“既有十年的老参,在下也想开开眼界,敢问吴郎中,你可随身带了来,能否给在下一观?”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