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他们匆匆掩上车帘,甩了一鞭,牛儿迈起步子,比方才走得更快了。
看到这里,眼前的画面骤然消失了。
喻商枝顿觉头部剧痛,一段全然陌生记忆的涌入脑海,同时一股强烈的濒死感如海浪,兜头席卷而来。
他如同置身于深水之中,出于本能,拼命地朝着水面的方向挣扎。
终于在某个时刻,窒息感似潮水一般尽数褪去。
换来的则是已无知无觉躺在床上几个时辰的男子,眼睫微颤,终于睁开了眼。
只是视线中一片漆黑,竟是什么也看不见。
***
自己莫非是瞎了,这是喻商枝的第一反应。
自己恐怕是穿越了,这是喻商枝的第二反应。
这两个事实叠加在一起,令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原主的记忆已在脑子里安了家,喻商枝简单梳理一番,算是搞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主是个半吊子草医学徒,医术不精,好吃懒做,且还染上了赌瘾。
在将他收养回家的秦老郎中去世后,为了挥霍钱财,甚至把老郎中家里的财物与值点钱的药材尽数变卖。
如此玩了一个多月,不仅身上分文不剩,还倒欠了赌坊二十两银子的赌债。
这可够普通农户花上一年的,对于原主来说,更是偿还不起的巨款。
就在这时,受温野菜所托,帮温家寻觅赘婿的花媒婆找上了门。
花媒婆虽打听到了原主是个什么货色,可也看中了原主长得文雅俊俏,一定是温野菜那小哥儿喜欢的模样。
爱赌钱又如何,有几个汉子不找这样的乐子?
何况那温野菜不过是一个丑哥儿罢了,得了如此好样貌的相公,是他老温家祖坟冒青烟的好事,自己也能挣到那足足二两银子的报酬。
而原主则更直接一些,他是看上了温野菜纳婿出的彩礼。
于是在花媒婆的牵线下,原主与未曾谋面的温野菜定了亲。
二十两彩礼不久后进了兜,转手就被拿去还了债。
哪知原主无债一身轻后,沉寂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他不甘心就这样去给一个丑哥儿当赘婿,会打猎、挣得多又如何,到了夜里,他可下不去那个嘴。
刚好他此前从一本残缺的医书上,得了一个“假死药”的方子,馊主意便顺势冒了出来。
后面发生的事情,即是喻商枝在“画中”看到的一幕幕了。
……
穿越重生一事挑战了喻商枝作为现代人的认知,可到底得了一次重新活下去的机会。
前尘种种,尽成往事。
既然过去的自己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不妨既来之,则安之。
首先要紧的,是得保住这具新壳子的小命才好。
考虑到先前原主吃了来路不明的药,且还吐了血,喻商枝忙给自己搭了个脉。
结果比他想象的好些,但好得有限。
简而言之,原主吞的那粒“假死药”实际毒性强烈,直接把原主送去见了阎王。
喻商枝的到来为躯壳注入了新的生机,不至于再有性命之忧。
唯有余毒仍暂且阻塞着经脉,导致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他确确实实是瞎了。
好在他有原主的记忆,知晓药丸的配伍成分,想出解药并不难。
他有把握,至多一个月,这双眼睛便会复明。
相比之下,实则另一个问题更棘手些。
摸着身下的床炕与身上的被褥,虽不知那媒婆和车夫最后如何了,可喻商枝大抵能猜到,自己此刻多半是已经在温野菜家中了。
原主是温野菜正式定过亲的赘婿,现在芯子换成了自己,婚约却还作数。
何况在这个性别大防严重的异世时代,他连人家的床都上了。
喻商枝一时间尝到了被命运绑架的滋味,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他纠结无措时,单薄的门板外,争论声毫无保留地传进来。
“我特地走了一个时辰来出诊,人没救了是你们的事,出诊费自然还是要给的!”
“你这老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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