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距离上一次见没有很久远,两人却都觉得如隔三秋。确实,以裴崇道的角度而言,他见到的都是陆玄英,而非他朝思暮想的俏俏。
“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特意让仆从都下去了。”即使说话还有些气音,虚弱得下一秒就要晕倒一般,裴崇道还是顽强地挺着,不愿失了和她说话的机会。
玄英有了点被猜中小心思的羞恼,好在隔着帷帽又有面巾,不怕他认出眼前人是曾经被他三番五次拒绝的陆玄英。
“进去后是怎么个情形,怎么偏生只有你被行刑两次,是不是来俊臣故意刁难!”玄英越想越气,她一直看来俊臣那些人不顺眼,觉得他们的存在实在有损圣人的威名,可转念想到去岁圣人惩治酷吏时百姓的模样,心下也不敢确定,总觉得一切如脱缰的野马不再受控制,明明曾经自己不该这么揣测圣意,也不该……
罢了。
“别提那些了,让我看看你,就这样,”裴崇道说完就感觉他握着的小手有一瞬间的退缩,不免又笑了笑,“难道你以为我会不经过你同意就把这碍事的面巾褪去吗?”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戴假面吗?”玄英换了个话题,明显不想面对他若有若无的试探,总觉得这次之后,他变了许多,有些变化竟然让她都不敢置信。
“好奇,又没有那么好奇,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在韦宅,对吗?”裴崇道记得很清楚,他也相信他的俏俏不会忘记。
玄英挑眉,似乎是不想再居于下风,便突然抽手掀开衾被,嘴里嚷嚷着:“既然我是那登徒子了,你就该知道我要做些什么。”
话是如此,可玄英的动作还是很小心,她只是想看看裴崇道的伤口究竟如何了,也好选择用药,否则等他愈合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唔。”裴崇道一惊,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行事,而他因为伤口的缘故,身上只是用绷带包扎了,并没有穿任何衣物,如今只能任由玄英举着烛台细细看过。
没错,玄英把一些绷带拆开了,为了更好地检查。
哪怕二人曾共同探讨过黄赤之道,还不仅一次,可是裴崇道从没有在这样清醒的时候被玄英一点点摸索过去,偏偏还点着灯。
他实在不知作何反应,又不舍得闭上眼睛,只能屏住呼吸用无奈又羞赧的神色看着玄英的动作,有一种认命的无力感。
“鞭子、铁棍、夹板……”玄英边说着,边用手轻轻隔空点着,她也不敢太过用力,这轻微的触碰还是她因为不忍卒睹而手指轻颤误触的。
脑海中渐渐有了他被拴在架子上的模样,幻想着他昏过去却被凉水浇醒的凄惨,一道道伤口都这样新,最快的不过才结痂,大部分还是有裂口在。
黄的药膏,白的粉末,红的伤口,色色分明,刺激着玄英的眼睛,让她有种游离与不真实的感觉。
“别!”裴崇道惊呼,想要推开玄英。
微黄的烛火下,眼前的小娘子扔了帷帽,俯身在他腹部的创口处,鼻息喷在红痕上,激起他微弱的刺痛感,在恍惚间,他觉得有什么触碰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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