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玄英收到消息,狄相国等人被贬官至彭泽、夷陵、岭南等地,虽然一路艰险些,这些地方也远不如京城富庶,可好歹也只是暂时性的降职,如果有机缘还是能找到机会回京。而最令人诧异的是,大理寺少卿裴崇道被剥夺官职,令其在家反思,三年内不得重返朝堂。
这完全就是对裴崇道的不信任和迁怒,别说三年后如何,以如今朝堂局势变化之快,三个月都可能物是人非。
而玄英也知道裴崇道查裴炎案也多是靠裴家曾在京城内外的势力,以及在大理寺工作的便利,武则天的一纸诏令直接剪其羽翼、断其根本,不可谓不狠辣。
要是数年前的裴家,足以负担数个闲人,可如今的裴家上下除了靠其他几支维系,就是由裴崇道的俸禄苦苦支撑。但裴崇道已然触怒圣人,收回了当年的恩典,就怕他已经在圣人心里得了个极差的考评,三年复三年,那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因此玄英知道后竟然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好心办坏事,可是以她多年对圣人的了解,这又未尝不是圣人给的一个机会,让他自证的机会。
最稳妥的方式还是按照圣人的旨意去做好,该思过就思过,该闭门就闭门,而且最好暂时也不要和玉清观有过多的牵扯。
“绿绕,你说,圣人这是在警告我吗?还是在给裴崇道一个机会?”玄英突然有些拿不准了,她自诩跟着圣人多年,揣摩心意,可自从武则天登基后,不仅是她自己,就连太平、绮儿都渐渐发现了与曾经的不一样。
所以,那个位置终究是不一样的,它会改变很多东西,让从前一切可能的美好都变成了镜花水月。
她莫名想到了高宗,想到了此时被贬在外数年的庐陵王和被迫改了自己姓名的皇嗣武轮,他们都是圣人的至亲至爱。
又或许,是圣人一直都是那样,只是他们自己看不清,或者说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有如此心肠和手段?
玄英陷入了沉思,连绿绕的话都没有听见,她一个劲去想圣人如何如何,却忘了考虑自己的处境,圣人到底对她有几分不同,否则也不会在来俊臣兄弟二人如此攀扯的情况下,还是丝毫不动摇,根本没有想要让玄英入狱,也没有要她交出又一坊的职务。
“坊主,您别多心了,往好处想想,圣人这说不定是在保护您和裴少卿呢!否则,大可以让裴少卿一同去岭南等地,别说这一路多少艰险,单是和京城就有数千里之遥。圣人只让裴少卿在家反思,并没有以谋反罪论处,狄相国等也都是洗刷了冤屈。圣人不叫裴少卿重返官场,又何尝不是看出裴少卿为人,最容易得罪些有权势之人,先前的韦元明,现在的来俊臣,而不把他调离恐怕也是为了不让您为难。”其实绿绕也不知道,但是为了不让玄英多想,她只能这么劝着,等玄英冷静了,自然能分辨出来。
“不让我为难,我有什么好为难的?”说完,玄英才反应过来。陆玄英有两个身份,她不止是又一坊的俏罗刹,在普通百姓眼中,她最应该是玉清观的陆女冠。
而裴崇道,是陆女冠的情郎,不论真实情况如何,起码现在全洛阳甚至长安,都是这么认为的。
哪怕来俊臣、来逸臣他们再三强调,陆女冠也没有一点事儿,发落了裴崇道,却不责难陆玄英,按理说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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