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不一会,就捂着嘴去吐。
李曜闻声,放了手里的东西去洗手间看。
楚梨也看过去,林景澄伏在洗手台边,似乎有些不舒服,李曜轻抚着她的背,“不合胃口就别吃了,晚上我再给你做。”
“可是我现在就饿了……”林景澄有点欲哭无泪,“李曜,我上辈子欠你了,你和你孩子都要折腾死我了。”
“乖,再坚持几个月,等他出生我陪你一起训他。”
李曜低声哄她,一手抚上她的小腹。
“……”
楚梨鲜少见到林景澄这样。
在她的记忆中,林景澄是高高在上的,是骄傲的,从来都不会这样小女人似的对人撒娇。
爱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会让人变得柔软,也会让人变的坚硬。
饭后,江茵劝着林景澄早点休息,林景澄好不容易见到朋友,拉着她们不肯松手。
江茵送来了两盆花,楚梨放到阳台上时,正好谢俊瑜在那边打电话。
“小梨。”
楚梨放下花盆的时候,谢俊瑜挂了电话。
“怎么了?”她笑笑。
“怎么样?最近好些了吗?”
谢俊瑜还惦记着她睡不着的老毛病,是出于朋友的关怀,也是出于一份医生的责任感。
四年里楚梨的睡眠都是大问题,起初是熬夜到一两点,后来一两点也睡不着,再后来干脆通宵,甚至早上才沉沉睡去。
起因是什么,大家都懂。
“好多了,最近睡得很好,”楚梨笑了,“你看,我最近都胖了几斤。我最近十点多就睡觉,有时候会熬夜看电影到很晚……但是睡眠不错。”
“那就好。”
谢俊瑜也笑了。
他真的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楚梨了,笑起来眼睛明明晃晃,像夜空中的星星。
他读过很多书,分析过很多人的心理问题,他本来参不透为什么爱会这样神奇,会让人痛苦,让人喜悦,让人变成另外一幅样子。
他本来也不明白为什么真的会有人等另一个人很久很久。
他突然想起了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爱是亘古长明的塔灯,
他定睛望着风暴却兀自不动,
爱是指引迷舟的恒星,
你可量它多高,他却价值无穷,
爱不受时光的拨弄,
尽管红颜与皓齿难免时光的毒手,
爱不因瞬息而改变
他巍然矗立直到末日的尽头。”
谢俊瑜收回视线,回眸看时,楚梨已经放下花盆回去了,薄臣野正坐在沙发上,偶然抬头看她来,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动作自然又温柔。
-
八个月后,林景澄生产,是在十二月的冬天。
孩子九个月就出生,比预产期早了几周。
楚梨一行人赶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进了手术间。
李曜站在门外——他想陪产的,林景澄不许,说自己会很丑,医生也担心李曜进去影响产妇心情,于是便没许。
“怎么会这么突然?”楚梨有点着急,已经是冬天,她只在毛衣外面裹了件风衣就出来了,脚上还穿着拖鞋。
“不知道,今天起床吃完饭,景澄羊水突然破了,我立刻就把她送到医院了。”李曜还能难得保持冷静,但他的手有几分发抖,显然紧张掩在下。
不一会,手术室里传来了景澄的尖叫,以往在影视剧里听到还觉得正常,而现在真实的听见,那声音好像一只尖利的爪子,划在心上。
楚梨等人坐在手术室外面,李曜急的来回踱步。
楚梨也才发现,李曜里面也是穿了一件睡衣。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李曜快步走上去,“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这一刻,楚梨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李曜问的这个问题,像是所有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丈夫会问的问题。
在生死病痛面前,都是普通人。
“不太好,你先签了这个,是大出血,我们血库有配型,等下可能会侧切。”
医生语速极快地说,然后让护士带着李曜去签字。
大出血三个字说出来,空气里有些寂静。
李曜似乎也愣住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嘛啊,快去签字!”医生催他。
“我太太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曜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了,一句话都说的毫无逻辑。
“就是胎儿位置不好,产妇体力不支,你现在去签字,我们马上开始手术了。”
“好。”李曜慢慢应了一声,然后接过护士递过来的一张纸和笔,他躬身,将纸放在椅子上签字。
因为冷,手几乎有些握不住笔,笔尖差点将纸张戳破。
护士急急拿走,重新拉开门回去。
李曜仿佛呆滞住了,一扇门,里面的女人生死未卜。
他就在这一刻竟有些后悔——要是没这个孩子,他的景澄不会经历这样的痛苦。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
谁都没走。
终于,手术室里传来了婴儿响亮的啼哭。
但李曜丝毫没有半分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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