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是一只脚,是两只,并排站着,朝着他这边。
黄毛手中捏着的纸一下子掉了。血液冰冷,头皮发麻,他僵硬地抬头。
木板不是很高,他往上看,看到了隔板上一张老人的脸。月光照的青白,神情麻木,眼睛直直盯着他。老人身上带着高帽,穿着宽大的寿衣,是死人入棺时的打扮。和黄毛视线对上后,老人的眼珠子慢慢转动了下,五官扭曲,露出极深的怨毒出来。
黄毛:“”
黄毛:“啊啊啊啊啊啊——!”
林镜在外面牛棚前看大黑牛。大黑牛已经睡着了,身形极其庞大,牛角又尖又硬,尾巴有一搭没一搭摆着驱蚊。
林镜刚想伸手去摸一下牛的角,被黄毛几乎要把瓦片震碎的凄惨叫声给吓住收回了手,堪称魔音贯耳。
林镜转头,就见黄毛边跑边提裤子的跑了出来。脸上眼泪鼻涕一起飞,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哥哥哥,有鬼有鬼有鬼啊!”黄毛吓得疯了,手都是抖的:“厕所里有鬼!”
林镜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拉扯,想了想,还是疑惑地问:“你没擦屁股就出来了?”
黄毛一噎,但那寿衣高帽的老人给他刺激太大,他又崩溃地哭了起来:“不!这不是重点!厕所有鬼啊!吓死我了!”
林镜拍了拍黄毛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去看看。”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村长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看什么看?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你们在干什么!不想住了就给我滚!”
刚才黄毛的叫声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下子把所有人都从梦中吵醒。
一楼房间的灯基本全亮了,但是没什么人出来。
村长手里拿着蜡烛,气得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出来,怒吼:“谁叫的?”
黄毛经历了刚刚的一幕,现在看村长这阴狠的脸都觉得眉清目秀,哆哆嗦嗦:“村长,厕所里有脏东西。”
村长非常不耐烦,看他像智障:“厕所里没脏东西那叫厕所吗?!你拉的屎是干净的?”
黄毛欲哭无泪:“不是那个脏东西。”
林镜微笑:“村长别理他,他就是抽风,我们出来上厕所的,上完厕所马上回去。”
村长看样子是真的气疯了,吼道:“上个屁!给我滚回去,以后晚上都不准出来!”
村长身材瘦弱干瘪像柴一样,气势却跟个老疯子似的。
黄毛还要唧唧歪歪,林镜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后退几步,讨好地笑:“好的好的,谢谢村长,村长晚安。”
村长冷冷瞥他一眼,然后举着灯,自己进了厕所里。
林镜边拉着黄毛回去,边看着村长手里的东西。
村长左手提着盏灯,右手拿着的却是一团红色的布。
被他拉回去的路上,黄毛人还是凉的,语无伦次:“那厕所里真的有鬼啊,是个老人,身上穿着寿衣,还带着很高的帽子。他看到我,眼睛还转了一下,啊啊啊真的有鬼啊。”
林镜舔了下唇,觉得有必要提醒他:“兄弟,你难道还没有发现,我们是个乡村灵异副本吗?”
黄毛一下子愣在原地,然后情绪崩溃,又滋儿哇哭起来抱着林镜的手臂:“林哥我不能没有你啊!”
“哦,晚了。”
他林哥现在已经决定抛弃他了。
本来就咋咋呼呼扰人好梦,现在上完厕所不洗手也就算了,还不擦屁股,这能忍?
林镜带着黄毛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徐挽之,微微一愣。
这位大佬估计也是被吵醒的,站在月光下面无表情。黑色衬衫长裤,身高腿长,气势凌厉。腕上的佛珠乍一看像是深红色。倚着腐朽的木门,徐挽之视线却只是很快的在他们身上扫一眼,马上又看向了他们身后。
林镜本来就对他充满好奇,总觉得他们以前可能认识。
现在又急着拜托一个臭烘烘的黄毛,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微顿便有了主意。
偏头,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搭上了徐挽之的肩膀,他眼睛一弯,似清风朗月:“兄弟,能不能借你的房间打个地铺?”
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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