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来,皇家的利欲熏心、旁人的撺掇挑拨,最终把白纸一样的孩童,薰染成了墨一般的黑色。
“祖母,别难过了,”萧阮安慰道,“现在陛下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朝政军务也开始崭露头角,他再蹦跶也翻不了天了。先帝在天之灵,必定会欣慰无比。”
周荇宜点了点头:“这些流言都不可轻待,你什么时候得空,和北行一起去和你祖父商量一下,若是真的查出和废太子有关,决不能轻饶,以免乱了朝廷的根基。”
两人正说着,外面孩童的嬉戏声一下子轻了下来。
萧阮心里纳闷,抬眼一看,只见蔺北行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扫了孩子们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小团儿的手上,皱着眉头问:“怎么把好好的花扯成这样?”
小团儿虽然听不懂,但显然明白父王不太高兴,扁了扁嘴,一头扎进了奶娘的怀里,开始见了蔺北行的例行一哭。
萧珏的女儿眼眶里顿时也含满了泪水,一脸的害怕,却还是抽抽搭搭地承认了错误:“是珍儿先撕的花,不怪弟弟……”
一见姐姐弟弟哭了,萧亦珩的儿子也凑起了热闹,“哇哇”大哭了起来:“怕……饭蛋……”
外面一阵鸡飞狗跳,萧阮慌忙跑了出去,把蔺北行拉到一边假意打了两下,赶紧一个个地去哄孩子了。
蔺北行站在一旁,神情颇有几分悻然。
他不就是这么问了一句,这一个个的怎么就把他当成了凶神恶煞?
好不容易把孩子们都哄好了,萧钊、萧翊等家里的男丁都回来了,一家人老老小小四世同堂,十多个人欢聚一堂。
蔺北行还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很不甘心地悄声问:“我看起来就这么凶吗?”
萧阮忍着笑:“只怕是的,日后你要多笑一笑才行,我家小团儿也就算了,珍儿可是个女娃,要哄着才行。”
蔺北行思忖了片刻,觉得有点道理。
日后要是生一个像萧阮一样的女儿,他可万万舍不得这样把人吓哭了,还是得多练练才行。
正好,珍儿就坐在他的对面,嘴里吮着一块鸡肉吃得正香。
蔺北行盯着珍儿看了片刻,抬手夹了一个鸡腿,长臂一伸,把鸡腿递到了珍儿的面前,嘴角弯起,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和善的笑容:“喏,多吃点。”
珍儿看着这僵硬的笑容,眼里迅速地又包起了一层眼泪,连连摇头。
蔺北行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还是忍了忍,继续和善地笑着:“拿着,这个好吃。”
珍儿“哇”的一声哭了,把脸埋进了萧珏的胸口。
桌旁坐着的人都哈哈大笑。
“北行,看来你没有小孩缘啊。”
“姐夫,我家珍儿胆小,你别生气。”
“北行,这你可要学大哥我了,哄小孩子我在行,改日叫声师傅,传你一两招。”
……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柿子,还是赶紧生个二胎女儿吧,一定能治好你的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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