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阮简直替此人害臊。
前几天还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漠样子,开口就是一声“萧二姑娘”,好像她欠了银子没还似的,今天居然和她称兄道弟了。
“不敢劳蔺世子大驾。”萧阮回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蔺北行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还拍了拍杨泽冲的肩:“杨侍卫,让一让,我和尔沅弟有些话要说。”
杨泽冲自然不肯让开,两人的双臂交错,一声闷响传来。
蔺北行面不改色,杨泽冲后退了大半步,面色有些难看。
这样在大街上打起来,只怕明日萧阮就要成了各府口中的笑柄了。
萧阮有些恼怒:“蔺世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尔沅弟,我有些江南的消息带过来,难道你不想听一听吗?”蔺北行低声道。
萧阮的心里突突一跳:“什么消息?”
蔺北行往四处瞧了瞧,神情自若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不如我们到了天音馆,一边听小曲儿一边聊。”
萧阮没有办法,只好狠狠地瞪了蔺北行一眼,默许了他的跟随。
天音馆坐落在云亭河畔,离杏林酒楼不远,驾车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正值申时,歌馆里的的客人不多,亭台楼榭掩映在一片修竹之中,偶尔有古琴声声传来,颇有几分闲情逸趣。
萧阮来天音馆是有正事的。
萧亦珩临走前曾拜托过她,若是有什么万一,让她千万要关照一下柳柳,现在萧亦珩出了事,柳柳又是这么一个烈性子的,她惦念了几天,还是过来瞧一瞧。
到了大堂,便有个嬷嬷模样的人迎了出来,问她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或是琴师。
“久仰柳柳姑娘的大名,”萧阮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拿了一把折扇“啪”地打开了,“想请柳柳姑娘出来一见。”
嬷嬷的脸色变了变,旋即满面堆笑:“公子来得太不巧了,柳柳她生病了,这几日都不见客。”
萧阮怔了一下:“生什么病了?”
“风寒,嗓子倒了。”
萧阮皱起了眉头:“那我去探望她一下,说几句话便走。”
“这可不行,柳柳病得重,起不了身了。”
“你就和她说,是一个姓萧的人过来探望,她一定会见的。”萧阮耐心地道。
任凭萧阮好说歹说,嬷嬷就是不答应,反倒往外轰人:“你这公子是怕是来砸场子的吧?怎么胡搅蛮缠?不见就是不——”
“哐啷”一声,一张桌子被掀翻了。
眼前寒光一闪,蔺北行拔出了腰上的佩刀一掷,那刀尖“扑”的一声闷响扎入了木柱中,刀柄犹自颤动。
“见不见?”蔺北行一字一句地问,目光森冷地看了过来。
嬷嬷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半晌过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没一会儿,有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出来了,她的容貌清丽,举止端庄,从容地上前见了礼:“两位公子,我是天音馆的林馆主,是我怠慢了,里面请,容我细说。”
到了里面,林馆主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是我们不让你们见柳柳,实不相瞒,柳柳她跑了。”
这天音馆是一位从宫里出来的乐师开办的,除了靠馆主买一些颇有天资的孩童培养之外,还收容一些被官府朝廷处置牵连的罪臣之后,这些人都是入了官府的罪籍的,一旦进了天音馆,没有意外便终生不得脱籍,柳柳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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