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拳头‘揍丫的’,就用钱‘砸丫的’。
“可是,我们现在没钱啊。府库里都可以跑马了。上哪弄钱给他啊。”御使大夫摊开双手,无奈的说。
“哎,怎么老谈钱啊钱的,多俗气。小人喻于利,君子喻于义,我们要用大义上感化他。让他知道,偷钱是小人行径,是可耻的,做人要坦荡,要光明磊落。对,送匾!就是坦荡二字,让他悔悟,让他感到羞愧,主动把钱送回来。”田丞相越说越觉得理由通顺,感觉自己占领了大义阵地,不知不觉,连脸色都有些绽放光芒,仿佛看到一个小人无地自容的跪在自己面前,举着成堆的马蹄金,请求自己的原谅。
“可,他就是一个小人啊,不单是一个小人,还彻彻底底是个小人呀。”御史看着激动不已的丞相,也不敢给他泼凉水,心里嘀咕着,嘴里还是大吹法螺:“丞相就是高,实在是高。”
于是,第二天,一块装裱精美,上书丞相亲笔,遒劲飞扬‘坦荡’二字的巨大横匾,由司马将军和上官大人亲自抬着,后面跟着一群吹吹打打的吹鼓手,喜气洋洋地向刘畅给他父亲守孝的乱葬岗走去。
这个举动,可是真正惊呆了路人,谁家到乱葬岗不是悲悲戚戚,哭嚎盈天,没见过这么兴高采烈去上坟的。
“这是怎么回事?谁家的坟墓冒青烟了?”不明就里的平民,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跟了过来,以至于在吹鼓手后面又跟着一串长长的队伍。
“荡…妇?”刘畅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字,不明白为什么把这个妇字写的缺胳膊少腿的。难道是讽刺我打瘸别人的腿,又看看脸上充满喜气的两位朝廷大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送…给我的?”
将军到没啥反应,因为,上面到底写的啥他也不知道,不认识!就知道是两个字,张牙舞爪的二个字。听到刘畅念出来也没明白,丞相为什么会写‘荡妇’送给刘畅,应该写“荡子”或“荡男”才对,明显眼前这个小子与‘妇’无关,送给他老婆的?没听说他有老婆呀!难道是‘荡平妇人’的意思,这么小就有这么远大的理想抱负?眼睛里甚至冒出崇拜的目光,嗯,回家,自己也写一个,挂墙上。
县令就和将军的反应不一样了,他是文人,自然知道,这是‘坦荡’,听到刘畅念成‘荡妇’脸都黑了,也不敢贸然解释。解释?说妇字身上还有很多美妙的零件,不能弄丢了,丢了就不好看,不是‘妇’了,什么意思,你告诉神童大人,你念错了?你敢怀疑神童大人不认识字?神童大人说是‘荡妇’,它就必须是‘荡妇’,只是要怎么解释,县令一时心里没了主张,不由的尴尬地站在那里。
刘畅倒也没太在意,也没有问为什么要送‘荡妇’给他,当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荡妇’,只感觉字写得挺好看,比他的字好看多了。只是平静地看着上官县令,等待下文。
“这个荡…”县令正在努力,想把话题引导到丞相交代的话题上。心里也在埋怨,堂堂一个帝国丞相,怎么想的,给一个垂髫童子送匾。你可以写,但也得问问,他到底认识不认识字呀,现在好了,这个神童不识字,字读反了不说,还读错了,瞎子点灯---白费蜡烛了。
带来的高帽子扣不上,没法继续忽悠啊。你不‘坦荡’,我怎么好意思要钱?看着还没有五尺高的刘畅,县令有些无计可施。
“你们不会就专门给我送这个…匾吧?”不仅县令难堪,刘畅也弄不懂了,看着他们二人都不说话,只好开口。
“仙童老人家”看到县令磨磨唧唧的样子,司马终于忍不住了,这可关系到他的前途,尤其是还被不被关小黑屋,就开口直接说:“是这么回事,田丞相他们的意思,是让您老人家把钱…这个、这个,看你老人家能不能还…借也行,给他们,他们没钱发俸禄了。”
“你叫我什么?”刘畅第一次听到自己还有这么新颖的称号,好奇的问道。
“仙、仙童啊,他们都这么叫。”司马肯定地回答
“还有…”
“老人家?”
“我什么时候成仙童,还老人家了?”
“他们都这么叫的呀,说你老人家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童子。不信,你问上官大人,都这么叫的。”
“是是是,现在整个长安城都传说,长安城来了一个仙童,身披五色霞光,脚踩五彩祥云…”县令接过话题,原来的高帽子失灵,换一顶也不错,你都仙童老人家了,还好意思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抢几个铜板么,思路通了,嘴皮子也就溜了起来。
“阿弥陀佛”就在县令搜肠刮肚,准备把孔夫子交给自己的那些绚丽、赞美的词句,统统掏出来,而刘畅也正在享受着来自将军和县令的吹捧的时候,传来这么一句。
“谁呀”三人同时把头转向声音的方向,对对方的不礼貌行为,同仇敌忾。可当刘畅看到来者,一下子乐了,来者何人?老熟人,身毒比丘僧,你大爷?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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