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非常不满。英华殿本是礼佛听经的清净之处,方才一片乱哄哄的,成何规矩和体统,却又未见得她因带有一身血腥之气的行宫暗桩被押到殿前,感到冲了神佛。
她事先知晓皇长子为问出消息,将动用私刑,但没有料想到竟然手段发狠至此,将万磐殴打至此,可这时亦不应由此时占去过多心神,更多之事还在于已经发展至此的夺嫡一事。
太后自认为前去翊坤宫,将皇长子与郭氏一事告知于皇帝,就已经与郑皇贵妃和皇长子处在争夺的相同位置,而得知伊士尧与金靓姗两人的秘密真实身份后,更是深感胜券在握,这一时的讥讽之中正有此意。
金靓姗看到地上的万磐也是惊愕万分,但不知道将区区一个典簿惩罚到这个地步是什么意思,对伊士尧靠在地上的一番举动更加不理解,只是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而一边的太后见没人回应,便又对皇长子说到,“将先前告诉你父皇之事,于佛前这英华殿再言说一回。”
听到太后提到英华殿,皇帝一脸凝重,将脸转向她,眼神之中难掩示威与挑衅——他将审问的地点选在英华殿是有意为之。
皇长子将伊士尧与金靓姗的事和盘托出后,皇帝对之后将发生的状况自有预备,无论是对即将被锦衣卫拿来的众人,还是对后宫之中的这些人,而选在英华殿,只为向太后强调学佛之人须心存善念,勿要赶尽杀绝,这也是太后察觉他此意后倍感不满,深觉不合体统的原因。
皇长子在皇帝与太后无声的对视中品出了些许异样,找准时机,将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状态打破,他一声“宫人、锦衣卫全都退下”,将英华殿院里原本站着的数十人一下锐减到只有与此事相关的十数人。
斜视一眼表情镇定同时凝重的皇帝之后,舌头好似还是打了结一样,花去相当时间才把万磐第一次昏死过去前交代的事尽数说出。
在场的何汀、何禾、文熙瑶听到伊士尧部分,表情之中只是有些担忧英华殿前其他人将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而当皇长子言语之间直指郑皇贵妃——金靓姗时,众人愕然,在场仅有一人云淡风轻地令人意外。
太后与皇后事先已经听过,心中虽仍觉此事极尽蹊跷,但脸上已经表现出通盘接受之意。
反观何家一方,何宁、苏氏是最先诧异到感觉有些荒唐的人之二,但在一番回想过后,看向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儿子“何贵”,突然明白还是年节之时的种种异样,渐渐接受何贵体内是伊士尧的事实,在得知郑皇贵妃体内已经由一位金姓姑娘身处十年之久之后,不只是他二人,整座英华殿前都是一片惊叫。
反应最强烈的当属翊坤宫一方,皇三子、七公主、梁秀殳、瑛儿几乎就像被浸入一滩名为“骇然”的泥浆中,被深深控制在其中,无法抽身。
小鱼尾没能听得太懂,但反应最为强烈,却在第一时间不管不顾地捂住耳朵向母妃靠近,与她相邻时,很快放下双手,握住金靓姗因为震惊过度而冰透的手,母女二人眼睑下方皆注满了即将滴落的眼泪。
瑛儿与梁秀殳回顾此去十年的服侍,也渐渐品出了端倪,顿悟过去发生在郑皇贵妃娘娘身上的种种不谐,可真的再确定一次时,内心之中满满都是不敢予以置信和一腔心血所托非人之感。
皇三子与七公主不同,他本是如今此事的主角之一,可凭长皇兄这一刻的言语,完全击碎他过去十年乃至十五年的点点滴滴——自己的生母并非自己的生母,而她所做与自己相关一切之决定又是为谁?又是为何?
才十五岁的皇三子本以为自己多少可堪顶天立地,可是如今……他脑中瞬间陷入一片空白,看看眼前为母妃之容貌、实际却被长皇兄称为“金靓姗”的“郑皇贵妃”,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父皇,再依次看向祖母、皇后娘娘众人。
“足矣!”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皇帝瞥见远端正因为消息向外传出,而从京师城中各处利用夜间入宫特例,从角楼来到英华殿外沿的内阁、朝堂大员,语气粗暴地打断皇长子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用力过猛直咳嗽不止。
在前往英华殿前,他已经一次服下约两日量的再造定坤丹,此时药效上来,只觉热血上涌,一直以来压在心上的话就像是长着千百只触手,直挠着喉咙要爬出喉咙。
而开口是谁都没能想到的一句话,“那一日,我与瑛儿说过南郊山头一事,此时想来,为让她告于你,竟是咱一时失智了。”
在众人都在揣摩这句话里的“她”为何人时,只有瑛儿朝万岁拜了拜,口中说到,“奴婢谨遵圣谕,未向娘娘透露分毫。”
“你若说了,反倒这时还干净些,”皇帝又没能忍住,轻咳了几声,“梦境小妃……你可记得咱有多时未唤此名了?”
这时皇帝没有错开任何人的目光,直直地朝向金靓姗,“打咱们这七公主降生之后,就再也为唤你为‘梦境小妃’,你可知为何?”
金靓姗沉浸在想要安抚身旁小鱼尾的行动里,没有额外的精力去考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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