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膜,说不清楚。
冥冥之感,如有所悟,嬴渠梁思考了许久,皱着小小的眉头。
“先生……我不懂。”
江寒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天是青黑双色,大地为黄,宇宙形成于混沌蒙昧的状态中。太阳正了又斜,月亮圆了又缺,星辰布满在无边的宇宙之中。”
“此乃天地形成之态,天地,日月,星辰,皆在其中。”
二人听着江寒的话,思索着往日所见之天地日月,皆如江寒所说,真是如此。
“懂了?”
二人似有所悟,一同点头道:“懂了。”
“好,那便讲下十六字,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唔,先生,有些不懂。”
“寒暑冬夏循环变换,来又去,去又来;秋天收割庄稼,冬天储藏粮食,积累数年的闰余并成一个月在闰年里;古用六律六吕来调节阴阳。”
寒暑往来、人耕贮藏、云何成云、雨何成雨、时间闰律、河海之分、何人造字、商周为何。都在千字文中,百家可学,皆可做蒙学开篇所讲。
短短半个时辰,四句十六字就已经讲完了,嬴虔和嬴渠梁二人还是意犹未尽。
“下课。”江寒看向嬴渠梁:“渠梁,你把今日所学的四句十六字抄写十遍,明日我考较你其中的道理。”
嬴渠梁起身行礼:“是。”
嬴虔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先生,我呢?”
“你呀!”江寒的嘴角勾起:“留下来练剑!”
……
烈日炎炎,一柄寒光闪闪地青铜长剑横在半空,剑锋却是打着颤颤,不远处,两个青年人正在坐在一旁的桑树下下着棋,喝着茶,颇有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
五月份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站在日头下都让人感觉皮肤就像是火烧着一般难受。
“嗡!”嬴虔咬着牙将长剑一甩而出,剑锋发出一阵嗡鸣。
这一个下午,他已经刺了上千剑了,就算他从小习武体力过人,也感觉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手上就像是缠了几十斤的石块一样,抬都抬不动,更别说刺剑了。
“出手力道不够,速度也差了不少,重来。”
坐在一旁阴凉处的黑衣青年看着棋盘,头也不抬地说道。
嬴虔咬着牙,倔强的抬着已经有些红肿的手腕接着一剑一剑地刺着。
公孙贾轻轻地将一枚棋子放入了棋局之中,抬头看了一眼正侧眼看着嬴虔的江寒。
“江先生,你教虔公子习武,渠梁公子习文,不怕君上怪罪与你吗?”
江寒微微一笑:“公孙先生可听过因材施教?我觉得,教虔儿兵法,教渠梁民生最为合适。”
公孙贾狐疑的看了江寒一眼:“何为民生?”
江寒将手中一枚黑子落下。
“民生者,百姓的衣、食、住、行也。”
“自墨子大师开始,每一个墨家子弟,在总院之外都有一个自立的小田园,这小田园必须是自己亲手开垦,一则做在外游学的根基,二则是总院在各国的伸展根基。”
“每个墨家弟子,都能够自己维持生计,自食其力,学派弟子尚且如此,若是想成为一国之君,更不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江寒指着头顶的桑树,笑道:“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
公孙贾闻言一愣:“话虽如此,可这两株桑树,究竟能做甚物事?我终不明白。”
江寒解释道:“三年桑枝,可以做老杖,三钱一支;十年桑枝,可做马鞭,一支二十钱;十五年干枝,可做弓材,一张弓两三百钱。做木屐,一双百钱;二十年老桑,可做轺车良材,一辆轺车,可值几多?公孙先生知道吗?”
公孙贾惊讶道:“轺车一辆,万钱左右。”
江寒点头:“桑树还可做上好马鞍,桑葚则可食可卖,柘桑皮是药材,也还是染料,能染出柘黄色丝绸,柘桑叶喂蚕,其丝异常细韧,可做上好琴弦,清鸣响彻,一棵桑树,尽是宝贝。”
江寒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公孙贾:“这便是民生,公孙先生可明白了?”
……
星海摇撼,涛击千年。
芭娅沉默,在沉默中,她听觉自己的心湖像大海一般起着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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