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办法,上次我给你代那笔……说实话,以你的地位,你给的钱太少了,才一百两银,柳姑娘,你能不能发发慈悲,再多给我点?”
柳若颜万分惊恐,代笔的事情也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
她怒而低喝:“你闭嘴,想咱们两个都死不成?”
代笔书生这时才知道怕,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柳若颜见他仿佛知趣了,这才道:“如果你嫌弃价格少,当时怎么不说?现在才来说,摆明是来讹人。”
代笔书生这也没办法,他本来就品行不端,爱好喝酒逛青楼,才接了代笔的事儿。
结果没想到,好端端的一百两银子怎么还没捂热,就没了呢?恰巧这时候有人给他指了明路,说文国公生辰,国公府内人手不够,文国公体恤天下读书人,像他这样清贫的文人去国公府找事做,国公府一定会采纳。
更巧的是,这时他又听到有人说代笔的秘辛,别人代笔,被代笔的人名气越大,代笔的人所得银两就越丰厚,听说有人得了整整五百两雪花银。
代笔书生的心登时热乎了,自在客的名声得多大?岂止五百两雪花银,一千两都还少了!
代笔书生被利益熏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为什么他会丢银子,又为什么有人给他指路。
想来平南侯夫人若是连这点门道都没有,怎么撑得起高门侯府?
代笔书生阴测测道:“柳姑娘,话是如此说,但谁还没点难处?现在我难处到了,以你我的关系,你若是不给我点说得过去吗?”
柳若颜闻言,气怒交加:“你敢威胁我?”
她这时才恍然意识到,这种地痞流氓,也许一开始就不该找。但她不找不行,她又不会作赋,拿什么写文来骂那个假正经的侯夫人?
柳若颜这时更恨侯夫人间接害她,同时也恨上这个地痞。
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那代笔书生离她近,哪里看不清楚,当即呸了一口道:“柳姑娘,你可别想着什么,我给你代笔那事儿,我可把信给了我一兄弟,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明儿就能把事儿给你宣扬出去。到时候,啧啧,声名斐然的自在客请人代笔也要辱骂平南侯夫人,柳姑娘,听说你之前名声不大好,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了,嘿嘿。”
柳若颜更怕,不得不收敛自己眼里的恶光。
柳若颜道:“可是,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她的钱都拿去聚会用了,自在客一掷千金的名声可不是假的。
代笔书生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谁信?你那诗集就卖了多少钱,别给我装可怜,你惹恼了我,我一穷二白,不要命了也给你嚷嚷出来,今天是文国公生辰,柳姑娘你不想出这个风头吧?”
柳若颜被他的话说得满面发白,她不敢想象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被揭穿找人代笔,那时她的一切就都成了笑话。
柳若颜不惜哀求道:“我现在身上真的没有钱,我的钱都花了。不过……我可以找别人借,你知道的,那么多人崇拜我,我要钱很容易,而且我住在云府,云府的家业你难道不知道吗?”
云府世代书香,家业当然丰厚。
代笔书生沉吟一番,他的目的是拿钱,也不是揭穿这个自在客,当即道:“我怎么信你拿钱给我?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首饰?”
柳若颜今日为了突出她的与众不同,头上连簪子都没有一根。
代笔书生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个值钱的,不由骂道:“你是来给人戴孝的吗?穿成这样?”
这要是平日,要是有人敢那么对柳若颜说话,她早一耳光打过去了。
可她现在哪里敢,甚至连一贯的放狠话都不能,所谓穿越女主遭受欺负时眼里的冷毒、怨毒她全都不敢表现出来。
代笔书生找了半天,柳若颜担心自己出来太久会被人怀疑,想了想,主动把自己其中一条腰带解开递给他:“你拿着这个,到时候直接来云府找我,我会给你钱的。”
代笔书生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柳若颜在假山中收拾好情绪,又端着首回席间。
她现在更知晓了权力的重要性,如果她是东宫太子妃,那样的地痞流氓,连带着他的朋友,她全能杀了。
还有那侯夫人、云月玺、那些出言讥讽她的贵女,她都能轻而易举踩在脚下。
柳若颜心中的一步步增长,幸好,燕昭太子同样觉得她是特别的,柳若颜坚定想法,定要勾引到燕昭。
柳若颜回到席间,也没人说什么。
大家现在都不想这柳姑娘再回来作妖,看见她,眼神都有些异样。
柳若颜则暗自得意,她今日这样的打扮,当然会令人倾心。但只是倾心脸还不够,柳若颜知道云月玺素有皮囊,所以,她必须在其他地方压过云月玺才能让燕昭太子更知晓他的好。
柳若颜清了清嗓子,看似平静,却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语气道:“歌舞有什么好看的,什么宴席都用歌舞,平白俗气。”
这话,大家都听到了。
文国公心中暗自摇头,心道自己看中的奇才小辈,或许没自己想的那么优秀,今后,还是远着些。
文国公让歌舞停下:“依,柳姑娘之见,在老夫的生辰宴上,什么才不俗呢?”
燕昭身为太子,尊重文国公,当即冷冷道:“国公,歌舞赏心悦目,今日是你生辰,不必为无关紧要之人烦心。”
燕昭的声音清冷华贵,有淡淡的磁性,像是金玉敲击,贵不可言。
有太子殿下发话,场上的歌舞当即又要继续。
没想到,柳若颜不怕死地来了句:“慢着。”
燕昭的利眸马上望向她,握着酒杯的手逐渐发紧。
场上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位太子殿下的凶名向来和他的贤能持平。
柳若颜正想找机会和燕昭太子对话呢,怎能错过这机会。她心道,燕昭太子这样的天之骄子,要想彻底征服他,便必须让他了解到自己千年后的思想。
这样,他才知道她有多宝贵。想必堂堂太子,不会悟性还没云时青、慕容煜高吧。
柳若颜俏皮道:“太子殿下说错了,歌舞赏心,但只是一时之乐,看完也就忘了。哪有诗词能口嚼余香呢?太子殿下平日醉心政务,在这些事上,未免沾了些俗气。”
所有人:……
席间的展煜已经不敢看燕昭的脸色,心道今日见不见血,全看太子殿下对国公有多看重了。
就连云月玺都惊了,她知道柳若颜爱表现自己,之前在护国寺特意杠过主持,但主持是方外之人,涵养极好,而燕昭……柳若颜凭什么觉得燕昭不会罚她?
云月玺想到,曾经的云月玺活着的那一世,云月玺只知道柳若颜最后成了七皇妃。
但现在按云月玺的判断来看,柳若颜哪怕在前一世,应当也没什么好下场。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包容她,尤其是在皇家。其实,假如不在皇家,柳若颜也没有好下场,她的前半生闯的祸事,全给无辜的云月玺背了。云月玺承受了她所有的坏名声,含恨而终,而柳若颜自去享福,云月玺的父亲死,柳若颜都没去看一眼。
席间针落可闻,文国公府一家人已经冷汗上头,全在心中恨上了柳若颜。
为什么要在这种生辰宴上得罪太子殿下?如果出了事情,太子殿下迁怒国公府可怎么办?
你不怕死,也得考虑考虑别人。
燕昭从未被这么冒犯过,他黑幽幽的瞳孔飞快闪过怒意,藐视太子这一条,他就能打柳若颜几十大板。
燕昭心中激荡着怒火,到底,文国公对朝有功,在他生辰宴上大动干戈,传出去对文国公不好。
因此,燕昭心里那火扬了好几次,到底是生生被他压下去。
见他没发作,所有人心中提着的那口气都放下,文国公的儿媳妇连忙打圆场:“歌舞也好,诗词也好,我们今日便双管齐下如何?”
所有人为了打圆场,都纷纷说好。
柳若颜则瞥向燕昭,燕昭的喉结微动,身上似乎还带着怒意,十分性感。柳若颜暗道这样的男人最帅。
燕昭感受到柳若颜的视线,胃里泛起恶心。
燕昭简直没法忍,直接和文国公说话,看着文国公满脸的皱纹,燕昭都觉得这是忠臣为国奔劳的风霜,十分可敬,非常赏心悦目以及“洗胃”。
今日作诗的主题是“香”,国公府特意想了这个安全的主题,无论怎么作都不会出问题。
所有人都在作诗,包括云月玺。
云月玺本是修真之人,作诗这样的事,她不精通,但好歹能做出几句。她写好后,也没抱着得名次的想法,只当凑个数儿。
她低眉敛目,没想到,柳若颜偏偏不放过她。
柳若颜全然没动笔,抱着手看别人奋笔疾书,摇头晃脑,偶尔还俏皮地“嘻嘻”一笑。
她自以为她一身白衣,这样如同仙女下凡,娇俏灵动。
收纸笔的小厮收到柳若颜那儿时,有些为难,这柳姑娘一笔未动。
他道:“柳姑娘……”
柳若颜横他一眼:“你不必管我,我的文章自在心中。”
可是规则不是这样的,小厮为难地看向文国公的儿媳妇。
柳若颜看见他的眼神,颇为恼怒,以为自己被瞧不起了,怒道:“你是不信本小姐吗?”
她一怒,连口癖都出来了,完全没想过在这一屋子的人中,她拿什么自称小姐。
柳若颜转转眼珠,用手指着云月玺:“月玺,你要不要出来和我比比?今日来文国公生辰宴,你特意打扮一番,想必模样美丽,也有与之相称的锦绣内心?”
云月玺被指名,淡淡道:“文国公于社稷有大功,我辈心中叹服,自然会事事小心谨慎。”
她对和柳若颜比诗也没什么惧怕的,左右柳若颜又要开始抄袭,而马上,李晃和张虚就会来。
云月玺已经让听琴去接应他们两个。
她正要出来比诗,燕昭忽而道:“回去。”
云月玺惊讶地望他一眼,文国公见状道:“作诗本是一派和气,既是老夫的生辰宴,自在客便给老夫一个面子,不比诗只会友。可好?”
柳若颜暗恨,错过了踩踏云月玺的一个好机会。云月玺几次三番让她没脸,她恨不得杀她而后快,这种怒意就跟柳若颜在现代上网时一样,别人一句话,她都要挑出刺儿,骂起人来恨不能对方下十八层地狱,反省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在现代,柳若颜没有这种机会,在古代,依她五千年的才华和换来的地位,她想揉搓云月玺,再轻松不过。
她冷冷道:“太子殿下和国公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柳若颜懒懒地倒了一杯茶,站起身来,又要重复三步作诗之能。
她早就选好了一首诗,现在朝燕昭一步一步走去,刚好三步时站定,眼中的轻狂得意,当真是谁都看得出来。
柳若颜道:“太子适才说歌舞赏心,我今日便让太子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赏心。太子若有所悟,便不枉我来这一遭。”
燕昭脸色森寒得几乎不能看,原本握在手中的酒也放下。
柳若颜摇头晃脑:“月地云阶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