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就不要动了。”
李岚现在是三个多月的身子,已经坐稳了胎,她笑道:“娘,没事的,我爹说了要多动一动才好。”
李岚知道她的两个妯娌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多少是有疙瘩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每个人心中都是拥有强烈的平等诉求的,只是大多数的时候被压制了。
以往卢老太偏心他们一家都偏的没边儿了,他们也是安然受着,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一家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几十年,追求人人平等的理念已经深入骨髓。
因为张德源养在卢老太名下,因此算嫡子,而他的两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庶子,三个亲兄弟也分出了高低来。
以前的他们觉得理所应当,现在却觉得需要改变。
而张晓瑛已经在行动了。
洗碗向来是她的活,小学三年级的她有一天莫名喜欢上了洗碗,就很享受把一堆脏碗洗干净的过程,高中学习紧张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洗碗是她放松的方式,现在穿越了也还是一样。
她哥指出她的这个爱好其实是源自她的小洁癖,潜意识里担心旁人洗不干净,这才喜欢自己动手。
张晓瑛端着一摞碗往灶台去,洗碗要先用煮菜锅里的热水洗一遍,再用清水洗一遍,每个碗都洗的不滑溜她才会心满意足。
这下好玩了,老张家人那么多,这么多碗够她洗的。
而以往卢老太把她当成闺秀小姐养,只让她做针线活,看她要去洗碗,赶紧拉住她:“瑛姐儿不能洗碗,手粗了可绣不了好料子了呢。”
还绣好料子呢,她现在只会缝肉皮子。
张晓瑛放下碗,为难地看着卢老太:
“祖母,可我不喜欢绣花,而且我的眼睛一拿绣花针开始绣花就会疼。”
她又眨巴了几下眼睛:“我现在看远一点都有些模糊。”
卢老太大吃一惊:“怎会这样?”
张晓瑛看她那么着急有点内疚:“您别急,我外祖说了是用眼多了,只要不再做针线活就会慢慢好的。”
“那就不绣了!”卢老太斩钉截铁说道,眼睛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也不能让大孙女洗碗呀,这次洗上了往后顿顿都洗,家里又不是没人做事。
可卢老太也不好偏心得太明显,她急中生智,拉着张晓瑛就走:
“你二姑上回家来带的茶叶祖母忘了收哪了,你去找出来给你爹带去赶考。”
张晓瑛:……
祖母呀,您这欲盖弥彰的行为就差在额头写上“偏心眼”三个字了,您知
不知道这是在给我拉仇恨……
张晓瑛身不由己被卢老太拉着出了厨房门,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
她老娘尴尬地站在桌旁,两个婶婶埋头做事装作看不见,她奶奶欣慰地看着离去的她……
好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夜幕降临,张晓瑛回到二进院西厢房她们姐妹的屋子里。
屋子是半青砖半泥胚的瓦屋,屋里一床大炕靠着窗,靠墙的条凳上有三口箱笼,应该是三姐妹都分别有一个。
进屋时两个妹妹都坐在炕上,都准备好要钻进被窝了,看到她进来都很开心。
二妞是个腼腆的姑娘,是十叔的第二个孩子,上面的哥哥十一岁,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六岁一个四岁。
三妞也是上有一个哥哥七岁下有一个弟弟两岁。
老张家女孩生的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自然调节,因为战争导致大量男性死亡,所以会生出更多男孩。
在外祖家,晚上张晓瑛会进到房车编写教材,车里的蓄电池一直是满的,似乎一直都没有损耗,所以张晓瑛也舍得开灯。
但是回到村里,车子停在后院那么远的地方,她哥也不知道哪去了,她自己是万不敢走过去的。
一闲下来,时间就过得特别慢。她洗漱好也上了炕,准备给两个妹妹讲科普故事,内容就从她小时候差不多翻烂了的那套《可怕的科学》中选取。
姐妹三人在被窝里隅隅私语的时候,三个不速之客趁着夜色来到了莘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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