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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立志于锄强扶弱的剑客,如果连这样一个来着一群弱者如此强烈的呼救都可以熟视无睹。
他王苏州还练什么剑?当什么狗屁剑客?
他把视线转向一旁若无其事听着他们插科打诨的江臣,试图从江臣嘴里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江臣依旧没有说话,还是小白在说话。
“这么多年,我是一成不变。但是你好像进步很大,已经找到自己要走的路了?”
柳先生含笑点头:“这些年靠着挠稀了头发,总算勉强踏上了开头。只是前景不甚明朗,只好来找师父和老板解惑。”
小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随后摇摇头:“你既已踏上了自己的路,那便是同道中人。我也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以后也不必再叫我师父,道友相称便是。”
柳先生对着小白跪了下来:“徒儿不敢。是师父教徒儿踏上了修行路,一路上护持有佳,徒儿才有了今天。不然以徒儿偏激的心性,怕是早就化作黄土一抔了。就算我以后能走在师父前面,师父也还是师父。”
“别了。我教你也只是出自私心。一部分是,实在无聊,图个乐子。另一部分,则是看你资质不错,拿你做个实验,走在前面探探路。”
“师父还是这般的口是心非。徒儿虽然生性迷糊,但真情或是假意,还是能分辨清的。”
“行了,既然见了我,表了心意,那你也就安心走自己的路吧。我先睡了。”小白重新趴下身子,两只前爪交错于面前,头枕其上。耳朵自然垂下,遮住耳洞。整个身体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柳先生对着那处阴影磕了三个头,随后站起身,低着头,一边掸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说道:“本来此次前来,我是想顺手把你给杀了。但看在师父的面上,我决定不会亲手杀你。”
语气态度轻描淡写,好像王苏州就是他衣服上的灰尘,弹指可灭。
如果换成是遇见画皮前的王苏州,听到柳先生的话,一定会感激不尽,顺便讨价还价一番,让柳先生尽量不要派强力的手下前来杀他。
但现在的王苏州却不想这么做。他以同样的语气态度回道:“原本我想把你千刀万剐的,但看在小白的面子上,我决定留你一条全尸。”
柳先生好似没有听见一样。掸干净衣服之后,他抬头看向江臣问道:“老板,当初我问你问题,你说一千年后告诉我。现在已经过了一千年了。”
江臣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是啊,一千年居然真就过了。我当初只想着你也活不到一千年,只要拖过去了,自然就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就活下来了。早知道当时就不说一千年,改成一万年了。”
柳先生对这样的回答并不生气,而是将自己干枯的手臂伸在面前,活动了一下,看着手臂上青紫色的血管,笑着道:“如果老板真的定了一万年,也许真的就不用回答了。这一千年说起来是真不容易。我被异闻录足足杀了137次。各种死法算是尝了个遍。但最终,还是被我坚持了下来。”
什么样的心境才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137次死亡?
王苏州不知道,反正他就死过一次就被死亡凑怕了,一心想着苟活。两年多来在调查局也是混日子度日,尽挑一些简单的活干。虽然功劳少,报酬低,还经常被人鄙视,但胜在安全啊。连皮肉之苦都很少遭受。
你再看看桐凰,平时那么威风凛凛说一不二,但人家那是怎么来的?
那可是祖祖辈辈多少亲人多少条命换来的!就连桐凰自己都不知多少次命悬一线。
王苏州被桐凰搞过一次之后,就去私下打听过。据说桐凰最惨的一次,一个秋风小队10个人出任务,到最后就剩下半个桐凰。
为什么是半个?
他们说现在桐凰的身上只有一半东西是自己的,还有一半是人造的。最明显的就是心肯定被换了。
听认识桐凰比较久的人说,以前的桐凰的性格可不是现在这样的冷若冰霜,而是一个阳光可爱型的。作为一个医修,是局里出了名的暖宝宝。
但自从那次任务之后,经脉断了一半,没法再修木系功法。只好配合机关术,改走了水系,才成了现在的冰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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