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散了一次早朝,出了大殿,吏部郎中辛嘉祥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色。
已经中午了,天空里还飘着雨,可惜皇宫里没有春末夏初雨打残荷的风景看。
刚刚顶头上司吏部右侍郎游连神神秘秘的一个人先摸出了大殿,自己在后面叫了几声完全当没听到。
他有些愤愤,自己中进士还比游连早些,结果在官场爬的还没人家高,现在可以直接把自己当空气。
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比自己高个两品吗,整天把自己当成狗使唤。
而且虽说吏部是六部之首,吏部尚书更是被称为天官,左侍郎和手下的两个郎中也是主持着每年六月的京察,捏着地方官员的命脉,堪称风光无限,但下面的右侍郎和另外两个郎中就没这么风光了。
好巧不巧,他辛嘉祥就是跟着右侍郎混的郎中之一,天天在吏部整理官员卷宗。
当年科举考的就不咋地,进了官场在地方苦熬十多年,好不容易进了京,还因为一篇奏折引起了魏皇的注意,调进了吏部。
结果就混到了游连手下,跟着个没什么本事的上官,自己也天天在吏部挨白眼。
他有些惆怅,自己也过了不惑的年纪,此生怕是不能再位列九卿了。
再看看走在前方穿着黑白两色袍服的靖王与齐王,他砸吧砸吧嘴:说到底还是没个好爹,看看这两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已经是一介藩王了,正一品!
齐王还好,自小在京城,又是陛下亲子,当年立了国本之后就被封了齐王,只是没有就藩,这些年倒是在长安名声不错。
可那个靖王又是什么东西?连冠都没加,自小长在蛮夷之地,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货色,入了趟京就这么活跃?靠着赈灾一事在朝堂蹦跶参政议事,据说还在京城疯狂求名,又是买诗又是追求民间女子,搞得自家闺女也成天问自己靖王长成啥样。
偏偏自己见着他还得上去行礼。
十年寒窗,多年沉浮,抵不过血脉身份。
他甩甩袖子,再没向那边看一眼,径直去了吏部衙门。
......
雨声连绵,吏部衙门里,辛嘉祥正和手下官员们用着膳食谈天说地,这个聊聊长安最近风物,那个抱怨最近送的膳食真是越来越难吃了,七嘴八舌,倒是一天中衙门难见的热闹。
辛嘉祥没怎么搭话,他吃饭一向吃得慢吃得细,虽然最近衙门订的膳食确实味道差了点,但也比他家里做的好多了。
按道理吏部郎中,全大魏最显贵的一批官员之一,辛嘉祥早应该捞个盆满钵满了,但别说,这位确实是比较清贫的。
一嘛,虽然都在吏部,但右侍郎没实权,辛嘉祥自然也接触不到吏部最能捞钱的京察一事,二嘛,辛嘉祥从来都是一个不那么在乎外物的官员。
出身农家,无论是当年外放县令,还是后来入京进吏部,他还真没贪过什么钱。
硬要说有,也就是当年当县令时候给大户们写了些牌匾收了点润笔,但那才多少银子?
所以这么些年,辛嘉祥家中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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