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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玉慧并不怕,就算告到皇祖母那儿,皇祖母疼爱她,断不会为了个外人罚她,顶多两句训斥,不痛不痒。
何况她之所为,到底是为了东宫。
只可惜,没见薛平安出丑。
大宫女事先被叮嘱过,便拿出一个包袱,对薛静安、薛常安说:“这里头,是姑娘本来的衣服,与另一套宫里赏赐的衣服。”
薛静安接过包袱,说:“多谢姑姑。”
掂量着重量不对,她打开包袱,却是一惊,里面不止有平安本来的衣服,还有一套宫女的衣服。
这时,女官也到了,薛静安不好再问,等终于得了空,她私底下问平安:“二妹妹,早上是怎么了?你换过两次衣裳?”
平安:“对呀。”
薛静安再想起玉慧无端说宫女衣服,总算明白了。
她再看向平安。
今早女官讲的是诗经,书里有细墨皴法的景致图,平安捧着脸颊,眼儿明亮,看得入神。
薛静安心内一酸,从前玉慧那样对她,她这样的命忍了便算了,可二妹妹……二妹妹不该受如此对待!
……
未时末,八公主生母染了风寒,她要去侍疾,伴读各自归家。
徐敏儿和薛家三安,在宫门口告别。
薛静安憋着一口气,待回到永国公府,她随平安去春蘅院。
…
春蘅院碧纱橱隔间中,彩芝给平安擦脸洗手,青莲拿来一身柔软的常服,给平安换上。
隔间外,薛静安才说完宫里的事,冯夫人声音骤地拔高:“你说什么?”
平安将脑袋探出隔间,疑惑地看着薛静安和冯夫人。
冯夫人回过头,揉揉她的脑瓜子,一改方才的怒火,她笑着对平安说:“小厨房温着莲子甜汤,彩芝,带二姑娘去吃。”
彩芝诶了一声。
平安乖乖跟着彩芝,去舀甜汤吃。
而冯夫人又气又急,本以为既在宫中,顾虑到皇后与各世家的平衡,玉慧再嚣张也该收敛,却是她大错特错!
当即,冯夫人抓着那套宫女衣裳,去了怡德院。
怡德院内,秦老夫人命雪芝,将誊写的佛经收起来,闭目养神。
外头,老夫人房中大丫鬟绿菊来报:“老太太,大太太来了。”
秦老夫人皱眉,自打中馈交由冯氏后,若无大事,她不轻易来怡德院,她沉声问雪芝:“今日是平安第一次入宫当伴读?”
雪芝:“是,才刚三位姑娘都回来了。”
秦老夫人心里有了底,挥挥手,让丫鬟领着冯夫人进来。
冯夫人把宫女的衣裳,递给秦老夫人,自个儿已目中含泪:“母亲,早上东宫那玉慧郡主,让人骗走平安,换宫女衣裳,平安才来京城,哪知道衣裳的门道呢?”
“好在,那尚衣局是有眼色的,带平安换了身好的,不然她只怕沦为京中笑话!”
秦老夫人明白了:“我叫姑娘们给玉慧赔罪,你是不是添油加醋了。”
这话一针见血,冯夫人的确指导了薛静安,她找补:“再如何,这都只限于口角,哪有这样损人名声的!”
秦老夫人心想,人无完人,冯氏纵有千般好,也犯了关心则乱之错。
她肃着脸,问冯夫人:“你现在想怎么做?”
冯夫人总算将目的道来:“母亲,我想明日就进宫去,让皇后娘娘评评理……”
这回,秦老夫人沉声:“让娘娘评理,你以为她会罚自个儿孙女么,不过说说两句,全了个面子就罢了。”
往日秦老夫人一用这个语气,冯夫人定会束手站到一旁听骂。
然今日,她竟也吃了熊心豹子胆,道:“那就这么息事宁人?平安也是母亲的孙女,娘娘护着孙女,您为何不护着孙女?”
秦老夫人一拍案几,拿出积威:“糊涂!”
冯夫人赶紧低头,她那话过头了,合该挨训。
秦老夫人:“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目下仅有一件衣裳,却没有人证,你逞一时之快,闹开了,公府能占到什么便宜?”
冯夫人自知理亏,道:“儿媳,儿媳……”
没成想,秦老夫人没有继续训斥她,而是话锋一转:“你明天,还是要进宫。”
冯夫人抬头,不解:“这?”
秦老夫人:“你进宫去,谢皇后娘娘、郡主殿下赏赐衣服,便说:宫女衣裳是宫中制式,本不该带出宫,若流落市井,公府是千万个不是,公府便将衣裳剪了供起来,万望娘娘不要怪罪。”
冯夫人细细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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