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豆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葵七小声的安慰了一声,便又退回了队伍当中。
密室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呼吸都被隐藏了起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那张床 上的动静,项连谨仍旧云淡风轻的瞥了七人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微微举起置于那少年与小白狐的头顶,接着便有两束淡淡的光晕散发开来,越聚越多,渐渐的将明亮的屋内也照成一片迷蒙的模样,似幻境一般,然后两团光晕在少年与小白狐的头顶飞旋了许久,最后猛然间落入了身体内,一切又归于沉寂,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我的小狐狸还能醒过来吧?”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狐尊,他有些心疼的看着躺在那里的小白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项连谨则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未说任何便兀自出了密室,狐尊看着他那略显孤独的背影颇有些不是滋味的叹了口气,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孤僻,偏自己又不能放任他不管,只得抱起小白狐尾随着出了门去。
“豆蔻。”见二人先后出了密室,葵七第一个冲到了床榻边,一脸期待的看着床 上的少年,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没多久那少年便真的悠悠转醒了过来,睁开迷蒙的双眸看向床边或急切或期待的众人,微微的扯出一抹笑容。
“我回来了。”
“豆蔻,你,再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葵七面上一喜,眼中随即又涌上一股泪水哭了起来。
“怎么老是哭呢。”豆蔻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笨拙的伸出手抹去了葵七脸上的泪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独自一人去招惹神兽。”魅六不乏嘲弄的扬了扬嘴角,一脸“你活该如此”的神情,豆蔻却只是讪笑着挠了挠头,颇为尴尬的低下了头去。
“往后可再不能如此的鲁莽行事,主上也并不是每次都这般好说话的。”月五见他如此便也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这个莽撞而任性的小家伙,着实让大家受够了惊吓。
在所有人都为着豆蔻的醒来开心时,颜一却突然皱紧了眉头,快步的走至屋外,透过迷雾看着远方,那是项柔的心宿所在,月五跟着他尾随而出,不乏担心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明月动手了。”语气淡淡的微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着月五安慰的一笑:“好在有锁魂链,只是少不了吃些小苦头,只要人未落入她手,并无大碍。”
“那便先别去想了,豆蔻好不容易醒来,进去与大家一起庆祝下吧。”
项连谨淡漠的倚在宫殿的走廊的栏杆上,静静的看着似雾非雾的夜见山,如水般灰色的瞳孔里看不见一丝的波澜,狐尊抱着已然转醒的小白狐坐在了他的身侧,慵懒的靠在了身后的廊柱上。
“君赤……”
“嗯?”狐尊抬起头看向忽然开口的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一丝动容,多少年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此时从项连谨的嘴里说出,竟恍惚的回到了十几年前一般。
“为什么没有永远。”淡然的口吻,陈述的语句,依旧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仍是透着无尽的哀伤,即使说话的人从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有啊。”狐尊懒懒的吐出两个字,将怀里的小白狐举到了面前,温柔的笑了起来:“离忧一直在我心里,那便是永远。”
“是吗?”这仍是一句陈述语气却永远得不到答案的疑问句,项连谨有些难过的想,只要那个人在心里就是永远吗?他项连谨可从来不信这一套,即使再心痛再不舍,那个爱着的人已经不在了,死了便是死了,哪里来的永远呢?怀揣着回忆孤独终老就是永远吗,一想及此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永远我也等过,太远了,我等不到。”
“想想那个孩子,想想你如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狐尊便站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小白狐缓缓的走入了大殿内,“生命就是无限的延续,即使那个人不在了,可她的延续还在,这样不就行了吗?”
“柔儿。”项连谨轻声的呢喃了一句,也不知是在呼唤哪个柔儿,只是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温柔,那个他素未谋面的孩子,她为自己孕育的生命,此刻就长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想起七灵将对自己的汇报,他们说过那个孩子长的极像自己,其实,他更希望那个孩子能像她多一点,那是她用生命换来的,是她的延续,不过,只要是他们的孩子,怎样都是好的,想到这里终于满足的笑了起来,轻唤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项柔,项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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