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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谷中阴暗的密室里,苏明月正立在一方直径约一米的圆形小池边,池中鲜红一片,散发着难掩的血腥味,那浓稠的液体分明是新鲜的人血,而那小池的中央赫然躺着一个初生的小婴儿,只是那婴儿双眼紧闭,似熟睡了一般,异常安详。
“夫人。”阴暗的室内因为门的打开而透进一丝微弱的光,苏明月的贴身侍女幽兰立在门口,低垂着脑袋,即使是跟在苏明月身边那么多年,仍旧不敢去看那池中的婴儿。
“将门关上,进来回话。”苏明月不悦的瞥了眼漏进来的那一丝阳光,冷冷的开了口。
“冥王手下的夜四与魅六正在去往赤炎的路上。”幽兰有些迟疑的顿了顿,仍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呛得她几乎要呕吐出来,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他若是真敢对琉璃下手……”苏明月的眼中猛然升起了一股阴冷的杀气,双手死死的拽成拳,纤长的指甲深深的掐人了掌心的皮肉内。
“夫人,要不要派人去保护小姐?”幽兰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声音显而易见的颤抖起来。
“我亲自去。”松开拽紧的双手,苏明月转过身看向垂手而立的人,冷冷的警告道:“看好这里,若是有一点差池,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奴婢明白。”早已吓得浑身颤抖的人,听罢苏明月的威胁更是“啪”一下跪到了地上,直到苏明月离开了密室仍不敢站起来,慢慢的,再也听不见她渐行渐远的脚步才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一池血红的液体以及诡异的婴儿,捂住嘴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她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的血液也融入那一池的鲜血。
“项连谨。”站在高高的屋顶,苏明月看着谷内整片整片的桃树,伸手轻轻的抚上了眉角的桃花,眼神又变得飘忽而柔软起来,这是成亲那晚他为自己刺上去的,可是如今桃花依旧,他却已然不在身边了!不要自己便不要了罢,可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非要将她的琉璃也要一并夺走,除了琉璃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一想及此,苏明月眼里的温柔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怨恨,那个女人死了,就让她的孩子来一并偿还好了!
夜四与魅六颇为悠闲的坐在恭亲王府的屋顶上,冷漠的看着院中埋头看书的项琉璃,麻本生性淡泊,又因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所以府中下人并不多,而此时冉度则去了宫中,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他们二人看来着实是一件大材小用的事。
“主上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夜四看着一脸毫无防备的项琉璃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一个女子需要他们亲自动手来解决吗?
“主上吩咐的事,你我只需执行就是,想那么多做什么?”魅六的脸上可不似夜四那般带着一丝惋惜的意味,项琉璃是那个女人为他生育的孩子,是那个他唯一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所生下的女儿,这么好的机会魅六又怎么会放过呢?
“唔,那就由魅儿去做好了。”夜四有些无耻的将任务推给了眼前一脸不屑的女子,狡黠的扯了扯嘴角,长腿一伸仰躺在了屋顶之上,对着项琉璃的方向努了努嘴,俨然一副“你请便”的姿态。
“哼。”魅六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轻声出声,也不推脱便转身跃入了院内。
“你是谁?”正低头看书的人感到一片阴影挡住了自己的光线,以为是冉度回来了,欣喜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妖娆的陌生女子,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诡异的花卉让她不由的皱紧了眉。
“你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魅六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只轻轻一挥,淡淡的烟雾还未散去,项琉璃便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眉头微微一皱瞥了眼屋顶闭目养神的人,不悦的沉下了脸去:“难道要我扛着她走?”
“嗯?”夜四有些迷糊的睁开双眼,一脸不解的支起身张望了一下,复又疑惑的看向魅六:“留着她做什么?”
“药人!”有些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不满的催促道:“快点。”
“主上可没说要留活口。”夜四有些不乐意的嘟囔着,却还是站起身跳下了屋顶,一把抱起项琉璃,颇显无奈的撇了撇嘴:“别玩过火了。”
“别忘了这是神医麻本的地盘。”说罢给了夜四一记不屑的白眼,随即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项琉璃的嘴里,这才满意的冷冷一笑率先跃出了恭亲王府,夜四有些头疼的看了眼怀中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认命的跟了上去。
“什么人?”刚回府的冉度只见一黑色身影越墙而出,低头看到落在院中的书,心中不由一惊,毫不迟疑的追了上去,夜四是七人中速度最快的人,才不到半柱香便将冉度甩的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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