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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衣看去詹铎指的那条路,见到一小片花坛,正是她摘月季的地方。再看去他离开的地方,早就没了人影。
她清晰记着他方才的皱眉,那是人心中不悦的直接表面。是不是,他认为刚才的脚滑是她故意所为?就像卢婆子说的,她想要“黏着”他?
等回到虹宇院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
连婶已经回来,面上没有任何异样,就如往日中一样。
袁瑶衣心中发暖,或许如今的境遇迷茫,但是也有连婶这样的好人帮她。外面那些腌臜话不会说给她听,倒是一再宽慰她。
“娘子去学塾也好,府里请的女先生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才学不比男子差。”连婶边收拾边道,不由叹了声,“可惜世道不许女子科考,有一肚子学问,也就做个女先生。”
这话的确不错,自古以来的男尊女卑。万事男子做主,女子需遵从、服从……
就如同袁瑶衣与詹铎的事,众人会宽容詹铎,但是对她却相当苛刻。她并没错,却背上许多,以至于在家乡待不下去,努力想找一条出路。
“总会好起来。”她小声喃喃着,像是回应连婶,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她走到盆架前,撸高袖子准备洗手。
忽的,她察觉自己指尖上沾着什么,想着是否是沾了月季花汁,于是抬高到眼前来看。仔细一看,竟是血。
袁瑶衣捻了下指尖,忆起在月亮门那儿,她被詹铎扶起,当时她抓上他的手臂,清楚听见他的吸气声……
他的手臂上有伤?
这时,连婶走过来,递了条手巾过来。
袁瑶衣回神,两只手往下一伸,浸入铜盆里。
。
晚上骤然起风,擦着檐下发出呜呜声,如凄厉的鬼哭。
戌时,重五回了虹宇院。虽然詹铎不常回来,但是身为随从的他,总会不时回来跑腿儿做事。
连婶知道他没用晚膳,便简单备了些吃食。
袁瑶衣闲着无事,便一起在伙房帮忙。这几日的接触,她和重五也算熟络起来。
不像詹铎话少清傲,他的这个随从性子相当活络,总爱同人说笑。
“你这也吃得太急了,小心肚子疼。”连婶往桌上送了一碗水,提醒了一声。
重五满不在乎的往嘴里塞着饼子,边道:“不会,我常年跟着公子在军营,很多时候用饭都没个准点儿,习惯了。尤其是龙湖岛海战那会儿,得一点儿空闲才能吃点东西,那干粮和石头一样硬。”
“哟,公子也吃那些?”连婶问。
重五点头,眼下口中饭食:“公子身为主将,吃的和将士们一样。哪像京中那帮只会用嘴的文官,我们在外拼命抗敌,他们却主张什么讲和,你说气不气人?”
连婶啧啧两声,道声可不是。
提起这些,重五脸上愤愤不平:“公子此番回京述职,还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盯着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袁瑶衣想到了她与詹铎的那场荒唐,以他的立场来说,如果不好好处理此事,定会被人抓着当做把柄……
许是有人陪着说话,重五粗粗的咽下口中饭食:“我是知道公子有多辛苦,凡事亲力亲为。就说昨日,他出去一趟都不带人,到今日才回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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