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不如疏,夫妻之间同房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谢钰想,与其一味回避,倒不如定个规矩制约自己,也免得似昨夜那般失控。
他虽然话里带了问句,但语调沉静,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明显已经做出了决断,不容她拒绝。
他说的或许无不道理,但沈椿还是有些委屈。
她虽然只成过一次婚,但也听嬷嬷说起过,每次同完床之后,一般都是夫妻间最温存亲密的时候,这种时候,不管女子做什么事,或者提什么要求,男子都不可能不同意。
但到了谢钰这里,温存亲密是没有的,挽一下他的手臂也是不可以的,转眼倒有个大规矩立在自己头上。
沈椿想要说话,视线冷不丁撞入谢钰冷清眼底,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她一个字也不想多说,恹恹地道:“好吧。”
谢钰见她乖顺,神情一缓,又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以示奖励。
昨天沈椿一天没能上课,第二天背着书包刚去学堂,就教室里多了个人。
她探头瞧了眼,新来的女孩子大概十六七,朱唇皓齿,貌美非常,她虽然身上穿的是女校统一发放的衣服,但乌发间却插着一只赤金五宝凤钗,光华夺目,耀眼无比,而且这凤钗也不是寻常女子能佩的,又有几个女学生围在她身边讨好奉承,新来的同学显然家世不俗。
沈椿探头瞧了眼,努力回忆着打招呼的礼节,没想到那新来的同学居然先开了口:“你就是谢大人新娶的夫人?”
她以一种挑剔的眼神把沈椿上下打量了一遍,昂着下巴道:“我封号昭华。”
沈椿想起来,谢家女学中有一位昭华公主,按理来说,公主是该在宫里读书的,但昭华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来谢家念书,不过这到底不算大事儿,她和母亲丽妃都颇得圣宠,圣上自然答允——她之前得罪了谢钰,原是要禁足三个月的,丽妃说尽了好话她才被提前放回来,所以之前她和沈椿一直都没能见面。
这个昭华公主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她也没有巴结公主的想法,叫了声殿下就不再开口了。
事实证明,沈椿的直觉总是那么准,这个昭华公主一来上课,她的日子立马就不好过起来。
她出身虽然不好,但总归也是谢家的夫人,之前同学明面上对她还是不错的,但昭华一来,她立马感受到了排挤和针对,她有不懂的地方请教去请教还算相熟的同学,没想到对方掉头就走,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上课回答问题,她只要说错一个字,昭华公主立马带头开始大笑,笑得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没到课间,大家都手挽着手去吃饭午休,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故意剩下沈椿一个人,最严重的时候她一天也捞不着说一句话,她还总能看到有人背地里说她闲话,见她过来,那帮人立马笑闹着散了,就是告诉老师,老师也不能硬逼着同学跟她亲近。
沈椿满肚子憋闷无处可诉,有时候想跟谢钰说说,但他最近事忙,不怎么回内院,她也捞不着跟他说一句话。
这种孤立和排挤是隐形的,不可言说的,但她遭受的委屈确实实打实的,她的情绪终于在昭华大喇喇地在教室里公开说她被沈家找回来之前被人转手倒卖过好几回的时候爆发了。
她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胆子出奇得大,从院里取了一包药粉,端着谢夫人的架子偷溜进厨房,把药粉弄进了昭华的甜点和汤羹里。
下午上课的时候,昭华突然面有异色,还没来得及举手告知老师,忽然就听见一声极为不雅的‘噗’声。
大家伙儿都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沈椿头一回干报复人的事儿,本来心里正忐忑,但看见昭华发绿的脸色,死死捂住嘴才不让自己笑出声儿来。
她自己懂点医术,在乡下还能给看不起病的老人小孩以及牛马治一治病,前几天她肠胃不适,所以给自己配了点山楂酸梅黄豆等等制成的药粉,觉得不克化的时候就冲水喝,这玩意能助消化,正常人喝了要么跑肚要么窜稀。
她只想出口恶气,掐着比例给昭华的甜汤里下了半包儿,让她小小地丢一回人也就算了。
昭华被侍女扶着去了净房,直到下学也没回来,转眼教室里就剩了沈椿一个,她刚收拾完书包,抬头一瞧,就见昭华带了两个宫中的女官和五六个侍婢把她团团围住了。
虽然是昭华先带头排挤孤立她的,但沈椿自己也干了坏事儿,难免心虚:“你们干什么?”
昭华恨恨地上下打量她一眼,忽然扬声道:“搜!”
她又没吃坏东西,怎么会突然肠胃不适?想来想去,就这个看着闷不吭声的沈椿最可疑!
她咬着牙:“先搜课桌书包,要是搜不着,就给我解了她的衣裳好好搜!”
要是沈椿得宠于谢钰,她还真不敢这么欺负她,但听说谢钰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公事,就连内院儿都很少进,昭华自然就没顾忌了。
她话音刚落,几个侍女便一拥而上,把沈椿的昨夜书本翻得乱七八糟,为首的那个女官更过分,竟不由分说直接上来翻沈椿的衣服了。
大庭广众之下,她要真是被人扒了衣服搜查,她也不必活了!沈椿眼看不好,一把推开女官,朝着昭华就扑过去了。
她最近读了书,晓得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昭华招架不住,很快和她扭作一团,昭华带来的几个下人也不敢真的上手帮她揍沈椿,只能在旁边试图把两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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