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笑了笑,继续点着自己的嫁妆单子。
蔺无杳虽只官至六品俸禄微薄,但杜婉菱却颇通经商之术,尚在闺中之时便收购了上京许多铺面,蔺家如今已然悄悄成了上京的首富,所以蔺赴月的嫁妆十分丰厚。
七日之后和离,她要全部带走。
“家中可好?阿兄和阿嫂可回来了?”
蔺家一子一女,长子蔺知砚尚未谋官,但以其才识,估摸着很快便能及第,一年前,他便迎娶六品小官梁文允家的长女梁令仪为妻。
而这梁令仪正是蔺赴月的闺中密友,两人关系极好。
一月前,蔺知砚和梁令仪回扬州外祖家探亲,因而错过了蔺赴月的婚事,实在是这婚事太急,他二人也愤恼无用,只能日夜兼程往回赶,这两日正该到家了。
一同点点头,“少爷和少夫人昨日夜里到家,本来准备今儿一早就来看您,便听着了报丧,少夫人当即就哭了……”
蔺赴月叹了口气,“我就猜到她会哭。”
“奴婢和夫人劝了她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说要您宽心,且等他们细细谋划,尽快接您回家。”
蔺赴月抿唇一笑,心中颇为感动。
与家中说定,蔺赴月心里的那块石头便算彻底放下了,伸了个懒腰往床边走。
“睡觉!今晚估计就得守夜了,我必须先把觉睡够。”
一同替蔺赴月脱外裳,又替她盖好被子,“小姐和夫人一样,就爱睡觉。”
蔺赴月,“睡够了才有精力说别的,否则脑子会变笨。”
吃饱睡好,万事不愁,这是蔺赴月从杜婉菱那儿遗传来的好心态。
这一觉将将睡到点灯时分,秦老太太院里的婢女来传话,说是老太太醒了,请少夫人去说话。
蔺赴月特地扑了点粉,也没用口脂,面色看起来十分苍白虚弱。
二万嘿嘿一笑,“小姐,你现在还真挺像寡妇的!”
惹得一同百米冲刺上去就是一个飞踹,“瞎说什么呢?这么不吉利的话也敢胡说!”
蔺赴月无所谓地掰着手指头,“有钱,死相公,没孩子,还行,日子不算太坏。”
说罢她捏着帕子,一路佯掖眼角,四平八稳往寿安堂去了。
进了屋,行了礼后就被秦老太太拉到床边坐下。
老太太醒来后大概是哭过几场,眼眶发红,老眸昏暗,一拉住她的手,眼泪就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孩子,是我秦家对不住你……”
蔺赴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秦铭那个混账,不忠不义,居然敢抗旨流连青楼!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姻缘。”
知道就好。
嘴里却道:“是赴月福薄……”
蔺赴月擦了擦眼角,好像十分伤怀。
秦老太太将她揽进怀里,疼惜地抚摸蔺赴月的头发,“孩子,祖母想了个万全之法,可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
“祖母请讲。”
“铭儿的嫡亲弟弟钊儿尚未娶妻,不若让他同你圆房,到时候让你生下一儿半女,你也可安度余生。”
蔺赴月:!?
呵呵,你还不如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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