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兄弟们冲啊!山头终于拿下,破碎的军旗在山头飘扬。
继白搂着鸿铭:“鸿铭,鸿铭!”鸿铭胸口和腹部鲜血汩汩而出,军医也止不住血,呜呜的哭:“营长!”
“鸿铭,不要紧。不要紧。”
“继白,继白。不要紧,牺牲了那么多战友,我为什么不能牺牲?不要哭。我爹娘有兄弟照顾。你和光宗,要照顾红婉和我的两个孩子。”
“嗯,你放心。你放心。”
“你把耳朵贴过来。”
继白把耳朵凑过去,血染红了鸿铭的嘴唇。
“我口袋里有两封信。一封给红婉。一封给长江。我是红色党员。没人知道,只有长江知道。”说完再无声息。
“鸿铭,鸿铭!”
光宗紧紧地搂着鸿铭,他没有嚎叫。泪水洗刷掉腮帮子上得硝烟。他背着鸿铭回到战旗下。
“谁让你们冲得?!谁?!”继白冲着二连长怒吼。
“范营长,团长接连打电话,下了死命令。我们营长扛不住,就冲了。”
电话响了。二连长接过电话:“报告团长,3营拿下山头高地。营长,副营长阵亡,一连长阵亡,三连长重伤!全营只剩下一百五十人!”
“好样得!拿下就好,我要给你们请功受奖!”
继白一把夺下电话:“金大中,你个蠢货!你个蠢货!再晚个十分钟,十分钟,鸿铭就不会牺牲,一百多个兄弟就不会白白地牺牲!你是混蛋!你是罪人!混蛋,罪人!”
“你是哪个!敢这么目无长官,辱骂长官!我把你军法从事!”
“该军法从事的是你!一将无能,害死三军!你个混蛋!蠢货!”
“大胆!你是哪个?!哪个!”
“范继白!”
光宗来到晨晨的医疗室,江月华也在。
“怎么办呐,唐大哥?”
“嗯。这次继白的篓子捅得大,”他话语沉重。不是因为继白而是想到鸿铭。继白的篓子再大,不过是降职丢官,可是鸿铭兄弟再也回不来了。
“继白嘛,只是有点麻烦。可能有两宗罪:其一:违反军纪,战时擅离职守。第二条,辱骂长官,目无尊长。这第一条可轻可重,重了可判死罪。这第二条,乍看问题不大。其实最是军中忌讳。总司令也最不能容忍这种人。”
“那咋办?唐大哥”江月华焦急。
“第一条可轻可重。可轻就有办法。晨晨求小姨,该无大碍。况且,继白虽擅离职守,也确实立下大功,这个二团二连多人作了书证。关键是第二条。即使总司令饶了继白,此次,继白怕在总司令那儿落下不好的影响。总司令最忌讳目无尊长的下属。前面几次,刘团长就在总司令面前告过状,说继白居功自傲,狂妄自大,刚愎自用,不听指挥。这次彻底坐实了。”
晨晨道:“只要无大碍,就好。在总司令那落下坏影响。慢慢消除吧。这个总是小事。”
“你们女人不懂。这事不小,可不小。”
半个月禁闭,继白放了出来。营长降为连长。一营长由黄副营长代理。二团3营的二连长已经提拔为营长。特意抽空过来看他,提着两瓶酒。
“立正,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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