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跟防贼似的,丝毫不敢让他挨边儿!
除了村里边躲不开的事,谁也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更别说到他家里串门儿了。
要说跟赵仁琦来往,也只有他那一帮子混子朋友,和他摆棋摊儿的伙计,以及跟他们家渊源较深的人;鲜少有几个面儿上走的人,跟他直接来往。
赵仁琦家半个多世纪来从不间断的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再也看不到了,院内院外都透出一派冷清萧条之气象,唯有鸡狗鸟雀等时有在门前停留,即使有人出现大多也是过路绝不停留,好不让人伤感。
好在,从祖上到他父亲,给人诊治疾病之余,他们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除了医书外,凡对修身养性有益的书,无所不读;同时,他们还喜欢藏书——收藏医书,以及各种他们喜欢的图书。
赵仁琦从小到大,受家庭熏陶,耳濡目染,也养成了读书藏书的好习惯——那一手好象棋,也是他读书读出来的。
赵青师出事以后,赵仁琦家虽然因此遭难,家徒四壁,但却不缺书读,精神食粮富足。
赵仁琦平时摆棋摊儿之余,或者晚上一个人在家里,大部分时间都要读些书——读棋谱棋书,还有他喜欢的书;就是不读医书!
有书相伴,赵仁琦三十年来少了许多孤独、寂寞和烦恼。
三十年恍若一梦,赵仁琦一直苦苦挣扎在生活的最底层,心中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豪情壮志;早已没有了曾经的世家子弟的优越感和幸福感;更别说家传的治病救人的中医医术了。
赵仁琦已是慢慢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棋局成了他不可或缺的生活依靠,会谱成了他最大的精神寄托。
独自一个人没事儿无聊的时候,赵仁琦常常对着一张通草区一带的会谱出神——
三十年前他在家门口看到的一幕,随之便会重现在脑海,仿佛就是发生在眼前,三十年来不停地震撼和折磨着他的灵魂与肉体:
“滴~呜~~滴~呜~~滴~呜~~”,拉着刺耳、骇人的警笛的警车,呼啸着嘎然停在赵仁琦的家门口。
车上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公安人员,“咔嚓”一声,把一副锃亮的手铐,铐住了事先已被民兵控制住,一脸无辜、据理力争的赵仁琦的父亲——赵青师,推推搡搡,吆喝着把他硬塞进警车,然后拉着警笛“滴~呜~~滴~呜~~滴~呜~~”呼啸而去。
接着,几个穿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野蛮地摘下了那块在赵仁琦家大门口挂了半个多世纪的“赵氏中医”的牌匾,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辆工具车上拉走了。
看热闹的人把赵家大门口周围都站满了,人群中发出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儿?赵医生治死了人?不可能!绝不可能!”
“冤案!这绝对是冤案!赵医生的医术怎么会治死人?”
“赵医生治死了人?怎么会?那个人本来就快要死了,大小医院都不收的,是人家赵医生发善心,想救活他——人死了怎么就怪赵医生呢?”
“非法行医?还过失伤人致死罪?赵家世代行医,已经五、六十年,救人无数,怎么一下就成非法行医了呢?”
“什么?什么?过失伤人致死罪?这还有天理吗?赵医生要是行医犯罪,那我们这些小医生都跟赵医生学习过,更是都行医犯罪了!”
“走吧!走吧!别看了!明摆着是有人要整赵家,人家门子硬,整了你还能怎么样?”
“怎么回事儿?那人怎么死的还没弄清,就给赵医生定罪,法官是干什么吃的?”
……
而当时,恰值暑假后就要到燕京中医学院上大一的赵仁琦在外村玩耍完回家,进村还没有走到家,就在大街上亲眼目睹了父亲被抓的这一幕。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赵仁琦吓傻了,一下子呆呆地走在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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