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二代三线人都不会说本地话,也不怎么喜欢吃辣。搞得大家伙既不是东北人,也不是东海人,一样不是山城人。别人要是问起你是哪儿的人,总是习惯性说自己是双河人或985厂的人。
尽管不认为自己是山城人,但在山城的深山沟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平时去得最多的城市也是山城,大家都有山城情结。现在上级要求把厂搬到呈都,大家伙不理解很正常。
韩爱民很清楚无论往哪儿搬,厂里的效益都好不到哪儿去,大多干部职工终究要面临下岗,所以对985厂到底搬不搬迁、究竟往哪儿搬并不关心,而是关切地问:“爸,你的关节炎这段时间有没有发,胳膊腿疼不疼?”
“不刮风下雨不疼,只要刮风下雨就疼。”
“疼得厉害吗,要不去大医院看看。”
“风湿病,关节炎,都是老毛病,去再大的医院也看不好。再说有风湿病、关节炎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厂里患有风湿病、关节炎的职工很多,主要是他们长期在阴暗潮湿的溶洞车间里工作造成的。
看着老爸无奈的样子,韩爱民下决心要赶紧赚钱,看能否让老爸提前退休,好好养养身体,并且要多陪陪老爸老妈,不能让他们再像记忆中那样操劳,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晚年。
正暗暗谋划怎么赚第一桶金,外面传来邻居老王的声音。
“老韩,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老韩同志既不知道也顾不上儿子在想什么,连忙端着饭碗走出儿子房间。
王师傅同样端着饭碗,站在门口绘声绘色地说:“你想都想不到,炮车的挂钩竟然断了!要不是你女婿留了个心眼儿,用钢丝绳栓上加了道保险,今天出厂的两门炮有一门就要掉进山沟里,搞不好会砸死人!”
“挂钩怎么会断,你怎么知道的?”
“厂里现在个个都知道,保卫科有两个人受了伤,正在医院包扎。杨厂长和军代表刚去现场,你家贵山开车送杨厂长去的。”
施贵山是韩家的小女婿,在小车班做司机。
老韩同志大吃一惊,急切地问:“海山没事吧?”
“海山没事,我下班回来时遇到钱主席,钱主席说你家海山这次立了大功,厂里接下来肯定要表彰!”
“人没事就好,表不表彰无所谓。”
韩爱民走出房间,犹豫了一下问:“王叔,谁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保卫科的两个经济民警,应该伤得不重,不然早安排车送他们去大医院了。”
“伤得不重就好。”韩爱民终于松下口气,走过去轻轻拍拍军军的肩膀:“别玩了,晨晨,你也别玩了,走,我们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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