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琴高、紫姑、毛娘娘、萼绿华等若来助阵,城里人更是空巷来观。
琴高、萧史、麻姑、萼绿华结伴云游,寻找转世之风生兽。秦吉了、婴勺、捣药亦相跟随。
鸟儿们问:“唧唧,寻风狸做甚?”
琴高道:“乃为鹤仙之事。好待他灵魂出窍时一把揪住,以防他又去投胎,甚或坠入众生轮回之道也!”
鸟儿们边飞边点头。
这日至凌虚阁,见顶楼的耳室已成广播站,窗口安了只大口径的铁喇叭。
播音员是个音调高亢、体瘦如林黛玉般的姑娘,这样当耳室摇晃时,行人才不至于提心掉胆。
琴高等打听后便转至城隍庙。
城隍庙原是小江湖,现已近干涸——地摊、杂耍和叫花儿都清理净尽了。
凌虚阁征用做了广播站后,偃师被允许在此扯圈子,着五彩羽衣操纵草偶演戏。
琴高等与偃师招呼以目。
琴高道:“八哥,弟等为你鼓琴如何?”
偃师笑道:“最好!弟妹乐器,较机关簧片发音,增色就不可以道里计了!”
将他们让进圈子坐下。
麻姑、萼绿华均道姑打扮,虽青衣素颜,遮不住身姿绰约,容貌姣好。
坐在圈内为众人瞩目,然人们总如雾里看花,或总觉风沙迷眼,难以定睛观看。
那些泼皮尽可挤眉弄眼,但要想说话调戏,舌就噫哩哇啦团不转。
琴高从布囊中取出一张琴,递给麻姑,怎么手头还有一张。
人们诧异地互相打量,是否我一人的眼睛花了?继而琴声悠扬,众人如坐春风。
萼绿华将枚玉舌竹簧含口内,纳舌鼓吹。又将一枚放鼻上,以鼻吹气,而不会落下,簧声清扬婉兮。
人们个个笑容满面而又目光若定、屏住呼吸,不自知矣,外人眼中无异流涎歪嘴之属的傻笑。
萧史手里抚弄着箫,迟迟未吹奏。盖因他一吹箫,会有鸟群飞来,人多恐伤着鸟儿。
只得洞箫横吹,鸟儿没逗来,傻笑的听众又都乐翻了天。
人群忽闪开道缝儿,挤进一个穿褪色军服、戴红袖套的人,对琴高等道:“喂喂,你们轻一点!”
众人问:“为啥?”
“正在广播通知,琴声太响了,广播声音小。”
人群顿时哄笑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笑什么?你们听,不弹了,播音就清楚了!”
女播音员吐字清晰,如敲梆击缶:“寻人启事,吾弟生于某年月日寅时,西南方向。高五尺四寸,面如暖阳紫玉,声如惊笋冻雷。命硬,无惧明枪暗箭。识者惠告之,必有重酬。信寄某某地。”
人们流露诧异神色,播音站播寻人启事乃头一遭,且播了又播。
有宵小之徒见麻姑手爪,十指如葱。趁大家凝听播音,伸手去掐,竟掐下一丁点肉。女子毫无反应。
他暗中叫声怪哉,将这肉丁捏着。不料肉丁就将二指胶合了,做成个环儿。
回家忍痛用刀割开,后当不注意时又长拢去,从此认命——此是后话不提。
寻人启事播多遍后终于停播,开始播进行曲。
管理员再次出现,并带来上级官员和一瘦小女子。女子神态慌张,指着树枝上理羽的秦吉了:“啊,就是它,这只鸟儿!”
女子是播音员。她正播政府公告,飞来一只黑色长有耳朵的鸟儿,耳如人耳而红,口里衔张纸片。
这鸟儿好奇异,她忍不住去捉鸟儿,鸟儿转一圈飞出去了。
她便又开始念稿,念n遍时被广播站长打断。站长说同样情况外地多次发生,通报过的,不想又发生在我们这里!
这三人对枝头的秦吉了毫无办法,便将注意转向这几个吹拉弹唱的。官员进圈子问:“你们是做啥的?从哪里来?”
琴高欠身道:“我等是弹琴吹箫的,从江湖来。”
偃师道:“所长,他们是在下的弟妹,来此助兴。”
所长道:“江湖二字,社会早就淘汰了。说明是盲流,不在农村劳动,出来东晃西晃。”
转头对管理员道:“都带走!”
琴高道:“且慢!并未听说过盲流罪名,请教这是哪两个字?”
所长便从口袋掏出《关于继续贯彻劝止农民盲目流入城市的指示》,欲展开,被婴勺暗中啄一下。
他这只手的前臂就成了石膏做的,马上要与上臂脱节,吓得赶快用另一只手握着,嘴大张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
管理员看他一眼,将《指示》接过去。手也被啄一下,全身都麻木了,动弹不得。
幸好表演正入佳境,无人注意他俩的模样。
琴高等离开后,所长、管理员身体才恢复正常。
管理员尚有余勇要去跟踪,刚一抬腿,这半边身体垮下成堆稀泥,当众人的那半边无恙。
连面孔都成了阴阳两半。
他猜中原因,爬着将身体转一百八十度,坐起时半边身体便还原了。
所长看在眼里。岂敢将他的荒唐剧重演,率先向另一方向溜之乎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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