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扫晴娘激动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姊妹们都默看着她。鸟儿们飞回树上,也都鸦雀无声。
“我伸手就可救起她,”扫晴娘道,“我没有,我只能做好一件事……我至今不知我做得对不对。”
扫晴娘似未说完,口唇嗫嚅。毛娘娘搂着她,在饮泣:“五妹,够了。”
“我说完。我见到那士卒,备细说明原委。他吃惊说,你就是珍珍,你为啥说出这番话来!我露出本相,他伤痛过后,硬要求欢。
我道,我可与你温存片时,你不可剥我衣裳。这样,我保你今后作战平安。
见他不听,我又道,若听我言,我保你今后升官。我如何能保他升官呢,只有脱身再说了,可他仍然不听,说……”
“说——”姊妹们轻语促她。
“他说,砍头我都要、要剥你衣裳……”
瘦得像纸的扫晴娘在风中摇晃,像大病初愈。姊妹们都搂着她和毛娘娘。
鸟儿们枝头上啁啾不已:“怪事情!怪事情!”
紫姑发着呆。婴勺落在她面前,漂亮尾巴一翘一翘,问:“三姐,你先去,你呢?”
紫姑回过神,粉脸通红:“我什么?小蹄子, 当心我扯片你的翘尾巴儿,来当画笔!”
舒姑舒氏女,未适人。
随父析薪,女忽坐于地,牵挽不动。父归唤母至,比来只见女坐处清泉湛然,泉涌浪回。
舒姑身体外露之脸、手、足踝洁白如玉,衣下却呈五彩斑斓,何也?这才是真相!
她通体肌肤如清泉,血脉与五脏六腑皆可透视。她的衣裙重重叠叠,以防不留神,或因风卷起。
既为泉神,无人知她怕不怕热,怕不怕旱,冷暖只自知。
舒姑细声如击磬:“从有泉水涌出以来,我的相好,也有数人,可都有名有姓……”
紫姑嘀咕:“谁无名姓,知与不知而已!”
舒姑徐缓道:“第一个,名叫鲁班。之前我也与雪精一样天真烂漫,不知啥叫春,啥叫冬……”
婴勺唧唧:“现在的幺姐,不同了啊!”
麻姑等道:“婴勺,你说的啥!”以为婴勺看见什么了。
雪精脸已绯红,将她捉在手里抚摸着。
舒姑继续道:“千年间,来我泉边掬饮的人实难计数。人来人往,泉起泉落,我心却如止水。
“那天走来个精壮汉子,腰间插柄斧头,一只手掌滴着血。他用那只好手舀水饮,饮毕,还独自笑了起来。
我不知为何,打了个激灵。蓦然间我看见水中自己的影子,知我现了身,好惊慌。这可是第一次,我不备时让人见着了,这就是造化所使吧!
“他忽看见我,也很惊讶,打躬说哦,这位姑娘……我说,木匠,你手割伤了,傻笑什么呀?呃,我在笑?我倒不觉。我是从茅草上的刺割破手掌,想出一件发明,觉得开心。
“我不懂,你说的发明。啊哈,待我做出,拿来你看!他站起要走,我叫住他,以树叶舀水滴在他手上。他不解这是为何,看我一眼走了。嗤,不用说,他转弯看见伤口已愈,有多惊喜!
“第二天他来了,穿件干净衣衫。他手上拿着世界上第一把锯子……”
“说完呀,后来呢?不说的是相好?”紫姑像有点吃醋呢。
鸟儿们欢叫:“克叮当,锯子,第一把!”
“啁啾,六姐,第一次!第一次!”
姊妹们边挥手拍打鸟儿,边笑道:“嘻,都说锯子是鲁班一人发明的,原来是两人!”
“是结晶!”
舒姑面颊上笑涡儿此起彼伏,谁笑起来有她这么多笑涡儿,个个纯圆,个个清澈,个个颤动,就像无色可爱的花朵,一朵接一朵开。
麻姑道:“又说呀,不是有数人么,都有名有姓!”
“那日,有位将军,带军路过。士卒依次饮完水,泉已见底,他方过来,倚马而待。
“我说将军,你看,泉水满了。他一脸惊讶,水出得这样快?嘻,还惊讶这村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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