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时天已大亮,孙茂渠各部均已发现情况,突袭计划失败,各队只得组织强攻。
邵涧幽带一大队攻打颜庄,历时两个多小时,把六十余人的守卫人员全部拿下。副中队长刘金标牺牲。
邵涧幽随即东进,然后南下,占据了古邵,已切断了孙茂渠东逃之路。
张广宗司令率军攻打洛庄。
只是洛庄实是易守难攻之地:早在民国一十六年,土匪横行之时,为防抢劫,早已构筑了围墙,且四面均设有岗楼,村外又是开阔地。
孙茂渠自知罪责匪浅,自然是拼命固守,更加上他手下大多系孙氏族人,与他一条心,能共进,能共退,是以时已至下午,依然无法突破。
正在张广宗司令一筹莫展之计,邵涧幽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战士,邵涧幽一见张广宗便笑了:“张司令,我给你送礼来了!”
张广宗眉头微皱:“送礼?”
瞥了一眼,见他和那位战士除了身上枪支外,真是一无所有。
这个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张广宗随即明白,邵涧幽必有所指,而且此时此地定与战头有关,想到这儿,微皱的眉头顿解,展颜笑道:“玉鸣此来,定有良策,速速把礼呈上来。”
邵涧幽把手向身后的战士一指,笑道:“礼就在此,请张司令笑纳。”
张广宗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战士,见也与寻常战士一样,没什么特殊。
张广宗不解,当即说道:“玉鸣,这是何说法?”
邵涧幽收敛了笑容,说道:“我这位战士的身份可是不同寻常,能否拿下孙茂渠,就看你能不能善用这块敲门石了。”
张广宗疑道:“身份不同寻常?玉鸣,我不懂,不要再卖关子了,军情紧急。”
邵涧幽:“张司令,孙茂渠为什么选洛庄作为立足之地,是因为孙氏家族在此地实力雄厚,这‘东大门’和‘西大门’是典型的代表。这位战士名叫王子兰,他可是‘东大门’户主孙晋然的内弟。”
张广宗一怔,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身份果然有些特殊,不过张广宗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如何运用王子兰,当即问道:“玉鸣,急切之间我难想对策,你既带王子兰来,必有万全之策。你刚才说要用他做敲门石,不知你如何敲门?”
邵涧幽说道:“王子兰同志先来找的我,说他是孙晋然的内弟,知道你在此主攻,希望让我来向你求个情,不要伤了他姐姐和姐夫一家老小。”
张广宗听了,当时就气上头来,强压住火说道:“邵副支队长,枪弹无眼啊,你叫我如何照顾!”
邵涧幽笑了:“哎,张司令,你看你这话说的,咱们的枪弹不长眼,可是村里的人还是长眼的,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躲?”
张广宗闻言,知他话中有话,再想到他适才说的敲门石,知道计策便在这句话里。当即沉静下来,想了想才慢慢说道:“你是说……,让孙晋然一家人先出来?”
邵涧幽笑道:“对啊,只要咱们答应不开火,放他们出来,这事不就完了?”
张广宗:“不开火?这事好办,咱们要的是孙茂渠,要老百姓干什么?放他走,放他孙晋然一家老少走!”
邵涧幽追问道:“那要是其他老百姓要跟着走呢?”
张广宗手在空中猛然一挥:“都放走,老百姓走了才好呢,免的伤了无辜,都走了了我这场仗才更好打。”
张广宗自己随口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心中这才咯噔一下子,心道:“邵玉鸣啊邵玉鸣,你这个套给我下在这儿呢。”
当即手点着邵涧幽说道:“你啊,你啊,你……,你有话就不能给我好好说,给我兜这么大个圈子!”
“不过……”张广宗拉长了话音:“这个计策十有八九不行,咱们想叫他孙茂渠放人,孙茂渠可也不是个傻蛋,村里的人可都是他的人质,他孙茂渠如今可成了大土匪了,绑着一个村的票呢。人都走了,他这个大土匪挣谁的钱去?”
邵涧幽:“放出来固然好,不放出来亦好!”
张广宗愣了,凝视着邵涧幽。
邵涧幽缓缓说道:“放人出来,军心必乱,不放人出来,其心必怨。那时……,那时还怕他军心不乱?”
张广宗把目光移开,叹了口气道:“乱,才有机会。”
邵涧幽:“不错!”
张广宗:“至于乱到什么地步,这就很难说了。不过,怎么说呢,在无策的情况下,这也算是一条好策了。那就只好麻烦王子兰同志给送送信了。”
邵涧幽转头说道:“王子兰同志,为了你姐和你姐夫一家人的安全,跑腿的事只能靠你了。”
王子兰忙的答道:“那是。”
张广宗:“这是私事,也是公事,如果孙茂渠的事因为这封信解决了,算你一功。幸亏你说的及时,再晚些时候,只怕迟了,朱木石政委已经派人去山里了,请求山里部队带火炮来支援,火炮估计明天就能到,这火炮一响,这点儿小墙哪扛得住,那个时候玉石俱焚哪。”
旁边的邵涧幽听了,眉头一皱:“朱木石政委到山里去搬兵,还要火炮,我怎么不知道?!”
张广宗安排人员在村子东边喊话,说孙晋然的内弟王子兰要见孙晋然,有话要说,叫他们不要打冷枪。
王子兰顺利来到村子围墙之外,他两个一个墙上一个墙下,一个村里一个村外,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墙上缀下一个竹篮,王子兰把信放篮里,然后折身便回。
张广宗当天传下令去,停止一切攻击,等待新的命令。同时命令炊事人员适当调整伙事,以迎接次日的中秋佳节。
第二天下午,有战士来报,村内有人向外扔枪,还有弹药,而且不止一处。
张广宗心中窃喜,估计村内已生变故。不过至于是何变故,这个不得而知。
张广宗向邵涧幽说道:“玉鸣,此事你如何看?”
邵涧幽冷静说道:“村内十有八九已然生变,毕竟火炮攻村之说还是有威慑力的,老百姓么犯不着陪着他孙茂渠去死。如果生变也是东西两大户带着人去闹,寻常人家也没那个胆。不过,咱们从最坏处想,万一是他孙茂渠看破了咱们这策略,将计就计,诱我们出手强攻,然后再……”
邵涧幽看了看张广宗,语声就此中断。
张广宗:“他孙茂渠有这个谋略?”
邵涧幽:“绝不可小觑了他,孙家有能人,孙晋辉就是看了那封信,也未必便信,就是信,也未必便如我们所想,做我们想做之事,毕竟人家是一家人。”
张广宗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理,人家是一家人。一封信也只能说去试试水。那么我们只能走第二步?”
邵涧幽:“走第二步,无论村内情况如何,这第二步绝不会便使事情恶化。”
张广宗面上甚是不情愿,犹豫了一下:“玉鸣,再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邵涧幽摇了摇头。
张广宗叹道:“说实话,玉鸣,我不情愿,不过至少现在看来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好,我现在就发函,调人!”
天色欲黑未黑,峄县支队副支队长孙云明、运河支队二大队长孙武仁先后来到。
邵涧幽把此处情况详细向二人作了说明。
孙武仁说道:“我们叔侄俩出面,定要招那孙茂渠重归我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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