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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滕二县边界民众送匾额一方,上书“德佑桑梓”;阴平镇八乡镇亦送匾额一方,上书“遏寇奇勋”;峄西民众更于牛山后村北官山口路侧立碑一座,正面大书“峄西屏藩”四字。
三年之后,许汝源更自筹经费兴办“养正小学”,并于峄县教育科备案。
芦沟桥事变那一年,国民党临沂志员张里元委任许汝源为峄县第四区“抗日联庄会会长”;次年台儿庄大战,国民党抗日别动队五O支队委任其为第三支队副司令。
峄县沦陷后,郭光西担任日伪峄县县长,委任许汝源为峄县第四区区长,许汝源坚决不任。可说气节尽显。
对于许汝源这等在峄西有极大影响力的人物,朱木石与孙白洪又怎能不知?
只听得邵涧幽缓缓说道:“许汝源这个名字,按理说不该我直呼,毕竟那是我的舅舅……”
朱木石与孙白洪对此事心知肚明,但是在场诸人大多数是初次听闻,不由得提起了精神。
“……,舅舅在峄西虽说也算得上一方豪富,但是他的钱都花在了重要地方,买枪,收人,训练,为的是扫清地方匪人,保一方平安,我峄西地面百姓可以说受其恩惠不菲。一个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碑!”
“碑!峄西百姓集资为他立了一块碑,这块碑至今还在那儿立着,‘峄西屏藩’,这个评价不是花钱就能买得到的。还有,一般而言,谁又为活人立碑?哪个活人又担的起?而我舅舅,许汝源!他就做到了!这是老百姓自发的行为!老百姓自发,为什么自发?这个事我不须再解释。大家体会得到。”
“不只是扫匪,还有办教育,养正小学,那是他办的,这些都要花费大量的钱财,可我舅舅在这些方面,毫不吝惜。”
“可是我最佩服他的,是他那一身傲骨,那就是绝不替日本人出头。郭光西,知道吧,这个狗东西,为日本人跑前跑后,做了日本人的县长,他想拉我舅舅下水,和他一样,也在日本人鞍前马后的跑,可我舅舅对那一纸委任状当真是不屑一顾,当即予以驳回。”
“他老人家这事做的痛快,对于后果一毫也不考虑。他不考虑,可是日本人记着呢。”
“去年春天,东北军从徐州经我峄县前往沂蒙山区,我想大家都还记的,当时在大名官庄那一带与倭鬼子就干了一仗。东北军五十一军的一个师,也就是方淑洪师长的一一四师,就驻扎在牛山后村,当时舅舅和我,还有黄一茫,我们一同接待并会晤了方师长。”
“就是在这次战斗中,有逃兵丢弃的机枪,舅舅拾获了两挺,其中一挺就是被孙茂渠抢走的‘勃朗宁’式轻机枪。我知道这件事后,就向他请求,看能不能让我把这两挺机枪带走,用以抗日。他一丝一豪都没犹豫,说,好,外甥,你带走,这枪在你手里作用比在我手里大,多打鬼子,也算是替我打的。”
“这两挺机枪在我手里真的还就发挥了大作用。到了去年七月,我和咱们运河支队的孙白洪支队长,在周营曹家埠,打了倭鬼子一个埋伏,二十一个鬼子被我们灭了二十个,这其中压制火力全靠这两挺机枪。”
“这一次伏击把倭鬼子打痛了,就寻求报复,可是想找我和支队长算账,哪那么容易?他们找不到我们。可是这账就算到我舅舅头上了。”
“也许是那个逃跑的日军回去后提到了我方机枪火力凶狠的问题,就从机枪上做文章。在韩庄日本人手下有个张开居,此人是大队长,他知道我从舅舅手里拿到过两挺机枪,就向倭鬼子告密。”
“在去年十二月份,倭鬼子精心布局,要抓我舅舅,可巧的是咱们的同志葛善俘,咱们的情报员,他就得到了这个信息,他就让我们另一位同志刘秉吉来通知我。我得到信息后哪敢怠慢,立即就派邵世丰、张西芳两位同志连夜通知我舅舅。”
“倭鬼子当然扑空了,从官山口退走时,路经陈村和颜村还没忘了放两把火。我舅舅以为事情过了,就回去,这一去呀……”
邵涧幽一声长叹。
“这一去!这一去,摆明了就是看轻了倭鬼子!傍晚时候,也许是倭鬼子探听了真实信息,杀了一个回马枪,步兵、骑兵五六百人,就把牛山后给围了。”
“我舅舅,还有他的七个卫兵全被抓了,直接就去了临城,牛山后这个村子也被倭鬼子给烧了。在临城他们八个人没少受折磨,最终我舅舅连同这七个卫兵全死在倭鬼子手里。”
“舅舅我就不说了,那七个卫兵同我也都挺熟的,他们的名字我大多还记得,许源新、王绍刚、许源江、龚其兴、曹文友、许兵源,还一个好像也是姓王吧……,他们个个年青力壮,正是人生芳华,死的实在可惜。”
“这几条人命,说到底都和我拿走的这两挺机枪脱不开干系,是我害了他们……”
说到此处,邵涧幽已是泪湿双颊。
孙白洪也是颇为伤感,黯然说道:“人已去了,我们只管做好后事就是了。张开居,适当的时候,这个账,也还是要和他算的。”
文系净接道:“是要算,要算的账不止这一笔,还有黄一茫那一笔,他活埋了我们的时平同志之后,走投无路,目前也窝在张开居那儿呢。”
胡泰员:“他两个是各取所需,张开居本来就是国民党五O支队的一个中队长,和黄一茫沾亲带故的,黄一茫到沂蒙山区投奔五十一军,结果五十一军被倭鬼子给打散了,他没地方去了,重新又跑回来,可是回来了又怎么样,还是没地方去,怕我们找他算账啊。他投奔张开居,是要暂时得到张开居的庇护,张开居呢,那是不看好倭鬼子,将来有一天倭鬼子被打跑了,他张开居汉奸的名头算是扣实了,可是要是抱着黄一茫呢,凭着黄一茫在国民党内的官衔,想个法子保着张开居应当说还是没问题的。脚踩两只船的买卖,这姓张的做的不错。”
文系净说道:“做他的大头梦,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两说着呢。这个事先放一放,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对孙茂渠我们算是形成了共识,那就是打,一定要打,不打,他就不知道痛,不打也不足以让后来者戒,下面就是如何打的问题了。”
孙白洪:“好,我们就说打的问题。张司令、王队长以及各位同志,我有几句话不得不说,很多事情我们可以把它掰扯的清楚,说的明白,唯独感情这东西,要把它分的一是一二是二……”
孙白洪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孙茂渠是牛山孙氏族人,我孙白洪也是啊,二大队孙武仁队长也是……”
说到这儿孙白洪又摇了摇头:“这份心情……,我想大家都能理解。在这里我只能说表个态,坚决支持,至于战斗计划的制定以及整个战斗过程,我与孙武仁队长两个人也就不再参加了,也是避嫌吧。计划的制定以及作战指挥,我建议就由张广宗司令全权负责,大家看好不好!”
孙白洪说着话同时把目光射向张广宗。
孙白洪话声一落,张广宗、朱木石、王六生、邵涧幽、胡泰员、文系净等人的掌声相继而起。
这掌声是理解。
同时,这掌声也是支持。
洛庄在涧头集北近三十里,洛庄与颜庄南北一线,两村相距四里左右,邱庄在洛庄西北三里左右、在颜庄西南二里左右,此三村皆有孙茂渠驻兵。孙茂渠本人驻于洛庄,因为那里有孙氏两个大户人家,百姓通常称之为“东大门”和“西大门”。孙茂渠本意是要在这过中秋节,毕竟后天便是。此处孙氏族人多,便于封锁信息,只是这信息还是被峄县支队获得。
张广宗司令可执意不想让孙茂渠过好这个中秋节。
张广宗司令的计划很简单,当夜兵发于涧头集,北向。王六生带峄县支队奔邱庄,邵涧幽带运河支队一大队奔颜庄,自己带苏鲁支队三营奔洛庄,于次日晨四时同时发起攻击。
恰是雨后。
部队对路的泥泞程度重视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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