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出去!”
“我走了我走了!”映淳最爱看萧承煦被人揭短的羞恼模样,咯咯笑着站起身快步跑出了卧房:“不耽误你和娘做非礼勿视的事儿了!”
一晃三月过去,朔风又起。
连民间都已经得了宫中的风声,说当今天子龙体抱恙,渐渐已上不得朝了。
朝中大臣个个忧心忡忡,私下里议论纷纷。
当今王上选贤任能,治国安邦,盛州百姓才过了十几年太平祥和的好日子。
但若论起谁能继承大统来,大臣们都是大摇其头。
当今王上只有寥寥几位皇子,年长的或资质平庸或品性恶劣,几个年幼的,又都不过是十一二岁的稚童,想来更是无法担得起这守护大盛江山社稷的重任。
“燕王军功显赫,在朝有威信...”
喧嚣焦躁的空气中凭空响了这样一句,又迅速泯灭在吵嚷声中。
大臣们其实个个听的清清楚楚,每个人心中都有盘算。
若论贤能,论功勋,论威信,继承大统,燕王萧承煦无非是最好的选择。
朝中有几位老臣,对当年王上为了即位使的腌臜手段,也并不是没有耳闻。
“有皇嗣而立兄弟叔侄,历朝没有这样的先例。”老丞相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更何况,燕王遭王上忌惮已久,经前日一难,堪堪保住性命,手中,已无半点实权。”
堂中空气静寂下来。
“众位同僚,还是休提此事了。”
与外界的喧嚣动荡不同,此时的燕王府显得格外风平浪静。
从日日监视燕王府的官兵们看来,燕王似自此失了雄心壮志,日日在府中休养生息,吟诗作画,逗鸟品茶,有时陪着王妃伺弄花草,有时也亲自辅导儿女课业,好不悠闲,似余生真要就此做个闲散王爷,年轻时的满腔热血荡然无存了。
燕王府本就持家省俭,现在更是缩减了银钱用度,偌大的一个燕王府,伺候的下人少的可怜,排场比不上当朝一个五品官员,景况如此颓唐,燕王一家却仍怡然自得,安之若素。
今年九月初九的秋收大典因王上病重而没有如期举办,往年最是热闹非凡的节日,今年却一下子冷清起来,好在燕王妃亲自带着映淳郡主出来,为官兵们送上花糕和菊花酒,聊补些节日气氛。
连着几月平安无事,官兵们也惫懒,开小差的卫兵渐渐多起来。
这一日过了未时,官兵们正倚靠着院墙打盹,从王府里走出一个少年来,近前的一个官兵认出是映淳郡主的贴身侍卫阿俞。
“阿俞小兄弟,又去帮映淳郡主买吃食呀?”在王府外守了这多日,官兵们对惯常出门采买的下人们都已经熟识,搜身时也偶尔搭上几句话。
“是,”阿俞颔首行礼,恭顺地答道:“听闻聚鲜楼新做了百花糕,郡主馋的厉害,要我去买来给她尝尝鲜。”
“要我说你们燕王府也该多添几个跑腿儿的下人,你怎么说也是郡主身边伺候的,还日日折腾你出来。”那官兵这月见阿俞出来好几次了,忍不住为他抱不平。
阿俞倒是平心静气地微微一笑:“主子吩咐,我们做下人的照办就是了,能得殿下一家信任,也是小人的荣幸。”
“可真是个忠厚老实的小子,”那官兵苦笑着摇摇头,一眼又瞥着了阿俞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怎么,还要打酒去?”
“啊,”阿俞笑着解释:“是马厩的阿桂哥托我去的,我想着去聚鲜楼正好路过酒肆,顺路就帮他带回来了。”
“看看你小子让人熊的,连个破养马的都能支使动你!”那官兵痛心疾首地教训道:“你听大哥一句劝,就管好你分内之事,哄好了主子是正经,你为人忠厚,相貌又端正,燕王殿下要是赏识你,等你**了封个长史也是能的,可不要在奴才堆儿里混,人也刚硬些,别叫他们欺负了去。”
阿俞点点头,灿然一笑道:“多谢军官大哥教诲。”
他平日里总是恭顺地微低着头,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今天这一笑才让人看见,嘴里竟斜斜支出一颗小虎牙来,为整张面庞平添了些活泼的少年气。
“哟,平日里总不见你小子笑模样儿,原来藏着颗小歪牙呢!”
阿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我前些日子走路不当心跌落了一颗乳牙,没想到牙根自此歪了,再生出的牙也这样斜着长的。”
“不耽误你小子的好样貌!”那官兵拍着阿俞的肩膀朗声大笑,随后叮嘱道:“天色不早了,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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