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响了名头,订单银子自然会源源不绝——因此出不得半点差错!
林叔夜见舅舅行事谨慎而有章法,心里头更是宽了,忽然有个今晚为他们煮饭的渔家妇来报:“有人来找。”
林叔夜过去一看,却是那个朝鲜绣娘李绣奴,心里正奇怪,那李绣奴肩头上还扛着个行礼包袱,对着林叔夜就拜,林叔夜赶紧扶起问她怎么了,李绣奴退了两步又拜下去,说:“求见贵庄高师傅一面。”
林叔夜微一沉吟,让她且等着,自己到船边叩问,高眉娘听了之后道:“请她过来。”
她自己收拾了一下,戴好面具出舱,李绣奴已经跪在船边的沙滩上,磕头道:“朝鲜李绣奴,求高师傅收我为徒,我想学上国刺绣。”
高眉娘刚才在舱内已有猜测,出来再看她的行装模样更猜到了几分,这时听见也不太意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李绣奴又将头伏低了几分说道:“朝鲜李绣奴,求高师傅收我为徒,我想学上国刺绣。”话还是同样的话,语气却更加卑微。
高眉娘这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学刺绣?”
李绣奴道:“我出生在一个小渔村,村子贫苦,大部分人都吃不饱饭,村中老人到做不得活时,常常结筏出海。”
两人说话时,林小云也过来看热闹,喜妹伺立在旁,黎嫂也在旁边,这时听了奇怪,林小云问道:“结筏出海是干什么去?打鱼吗?”
李绣奴道:“人老到做不了活了,哪里还能打鱼?便是为了减少家里消耗,为儿孙存多一份口粮,所以结筏出海,自死去了。”
黎嫂和喜妹忍不住都惊呼出来,心头甚是不忍,她们虽然也都是贫苦人家出身,但广州地方富庶,小时候家里也常吃不饱饭,但这样饿到老人自杀以节省口粮还形成风俗的,却是闻所未闻。
就听李绣奴继续说:“十岁村里来了一个被流放的人,是从汉城来的……”
黎嫂插口问:“汉城是哪?”
“是我们朝鲜的国都。”李绣奴解释了一下,继续说:“她是王宫中的绣师,被同侪中伤获罪,便流放到济州岛来,病中得我伺候了她几个月,她说我伶俐乖巧,又见我有学刺绣的天赋,便传了我京畿道的宫绣、民绣两派针法,我学了两年,便将她所教的东西都学会了。
“自学了师父的绣技之后,我一开始只是为村里头缝补衣服,后来又为大户人家做针线,再后来得了机会出了几件绣品,所得钱物口粮带回村里,很快我们一家就都温饱了,而且能匀出一点口粮给村里的老人,那两年村里干不了活的老人也不用结筏了。
“可我知道这点钱物口粮只能解决燃眉之急,要让村里没有后顾之忧还是远远不够的,这时我师父告诉我,要想让整个村子都,除非我能上汉城,一来帮她报仇,二来若能得贵人垂青甚至得王上垂怜,便有机会帮整个村子了,只不过我的绣技虽然已经比我师父不差,但要对上我师父的仇人却未必能有胜算,因为我师父说刺绣之争类于文争不类武争,武争的高下一目了然,而文争则除非高下相差明显,否则胜败难言,对方既然占了主位,而我处在客位,以我一个渔村贫女要想跟宫廷绣师争胜,胜算极其渺茫。”
高眉娘听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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