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灭口,朝廷便死无对证。”
“你你这逆子想谋害你三叔?”
“父亲,当断不断,日后必乱,三叔不可留,抄家问斩,祸及满门。”
庾冰只觉胸口剧痛,便捂着胸口,坐了下来,庾希劝道:“父亲曾教我,若毒蛇啮齿,则壮士断腕,如今三叔闯下大祸,父亲岂能让其殃及满门?”
“庾家一世显贵,荣及满门,一时大意,竟到了这般地步。”庾冰隐忍心口剧痛,叮嘱道:“我假寄一封书信,召你三叔回京,你在沿途准备,设法将庾怿杀死,做自尽假象。”
“父亲放心,定让三叔畏罪自尽,不露马脚。”
此时三国舅庾怿已到芜湖,都督监宣城等四郡军事,府衙在芜湖,距离京师建康不算太远,得了二哥庾冰书信,庾怿便赶回京师。乘船北上,赶至采石之时,靠岸歇息。
到了当地的官驿,选间厢房住了下来,驿站小二来报:“启禀庾都督,有位官差求见。”
“请厢房来见。”那小二出去传话,只见进来一人,庾怿一看,一身差役装扮。
竟是自己侄儿庾希庾始彦,庾怿倍感意外,便问道:“始彦不在京师,怎在此处?”
“小侄也是奉命差使,出京办差。方才见一身影,便知是三叔路过。”
“今日正好,你我叔侄,在此歇脚,不如对饮两杯。”
“小侄正有此意。”叔侄二人,驿站点了酒菜,对坐畅饮,觥筹交错,无话不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着三叔庾怿略有几分醉意,庾希问道:“方才听说三叔说,得了两封书信,召你回京,除了家父,还有何人?”
庾怿道:“除了二哥,还有陛下召回的手谕。”
“陛下召你回京,是为何事?”
“始彦若想打听,三叔解个急,便告知于你。”
庾怿离开酒桌,转往茅厕,趁庾怿方便之时,庾希从怀中拿出早已备好的毒药,往三叔盏中投了毒药。一趟厕所回来,二人又斟满酒水,庾怿浑然不知,一口饮下。
接着前面话题说道:“三叔惹了个乱子,只恐惊动了天下。”
“啊?”庾怿一惊,问道:“难道王允之果真未死?”
“何止未死,参劾一本,要置庾家于死地。”
庾怿道:“二哥召我回京,必为此事。”
“三叔之罪,足可株连九族,若是泛泛招供,岂不牵连我庾氏一门?”
“始彦之见,三叔该如何是好?”
“自裁而亡,灭口为净,到时拿不到口供,就牵连不了满门。”
“你这逆子,怎可”庾怿话未说完,只觉腹中剧痛,此时才悟到,自己酒中被人投毒。“你你”庾怿口溢鲜血,栽倒厢房。庾希伸出二指一试,三叔庾怿已无气息,收拾一番厢房,从怀中掏出一纸书信,放在桌上,上面留有绝命诗一首:
有负洪恩宠,无颜返江东。
自裁采石下,当此舍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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