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染上了血色。
真真儿是可怜极了。
偏生萧璟这人,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
到这会儿了,还伸手去,想要硬将云乔拉起。
云乔哪里能肯,狠狠打落了他的手。
咬唇骂道:“你别碰我!”
她常对萧璟说这话,萧璟每每听到,心中总是妒火中烧。
云乔说这话,原本只是不想让萧璟碰自己。
可萧璟听在耳中,第一瞬的反应却是,不让他碰,那她是想让谁来碰?
他脸色难看的很,冷哼了声,不顾云乔的推搡,硬是将人扯了起来。
冷着脸,拖着人,往自己院中卧房里走。
云乔疼得钻心,本以为早就哭干的泪水,这一刻又本能的掉落。
一滴滴清泪砸在寒夜砖石上,萧璟动怒后全无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手上力道如焊铁般攥着她腕子。
云乔一下又一下的挣扎,最终,还是挣不脱他。
被他硬拽着手腕,扯进来他的卧房,又狠狠摔在地上。
屋内的地板砖石,比院中铺的还要坚硬。
云乔本就磕破的膝盖皮肉伤处,又砸在了上头。
她疼得掉泪,却抹了眼泪,不肯让萧璟瞧见。
萧璟把人强硬的拉进内室,回身就要去阖上卧房的门。
云乔抬眸瞧他动作,突地冷笑出声。
怒声骂道:
“关什么门呢,你在花楼里那样羞辱我,还要大开着房门给人瞧,眼下又何必多此一举?
反正你本就是存心要在人前羞辱玩弄我,要把我踩进污泥地里,要让人都觉得我下贱浪荡。
如此,你才能满意!”
她双腿都是伤痕血污,站都站不起来,偏偏梗着脖子还不服软。
萧璟停了落在门锁上的动作,一瞬后,又猛地攥着门框,狠狠将门摔上。
他能在花楼里大开房门同云乔欢爱,是因为他心中知晓,那楼里的人早就悉数被清了出去,满花楼里也只云乔和他两人而已。
可现在不同,
外头宅院里的护卫,再如何眼色,也不可能数个时辰乃至彻夜不抬头。
云乔这样一副模样,他哪里舍得真让旁人瞧了去。
偏生云乔,话里话外都说的决绝无比,不亚于往他脸上打了一掌又一掌耳光。
萧璟抿唇回身,攥着掌心,走到了云乔跟前。
而后,俯身折腰,伸手将云乔捞起,往床上扔去。
云乔撕咬踢打,一再哭闹,他也没有手软。
榻上锦被翻红浪,女人的哭音痛喊声一阵阵,男人的喘息声也一阵阵。
他压不住她的气焰,便想在榻上驯服这匹烈马。
最终,撕咬啃噬,彼此折磨拉扯,她疼,他也不曾真的痛快。
欲望,情爱,在此刻反倒成了彼此折磨的原罪。
……
另一边,沈府大门前。
那被丢在巷子里头的沈砚,总算拖着一身被萧璟踹出的伤,狼狈艰难的回到了沈府。
他人踉踉跄跄的从街巷路上走着,远远瞧见自家宅子的灯火,和大门前头陌生护卫手中闪着寒光的兵刃。
昔日的家宅,此刻倒像是个监牢,把他们一家所有人都困在这里头。
短短一日,沈砚从扬州城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成了街头巷尾朝不保夕的可怜人。
他比路边的乞丐,怕是还要下场凄惨。
乞丐尚有家人亲族,尚有性命安在,无非是日子穷苦。
可他却要承受抄家之苦,眼睁睁的看满门抄斩。
家门之祸,在一夜之间,催熟了这个浪荡了三十年的公子哥。
三十年浑浑噩噩,三十年浮浪人世,沈砚一直以为,父母会护佑自己一世。
温婉的妻子,风流的宠妾。
溺爱自己的母亲,身居高位的父亲。
一张不错的脸,一个上等的出身。
这是从前的沈砚。
而今,
妻子被旁人羞辱玩弄,他眼睁睁瞧着,不仅不能有半点怒色,还要恭敬谄媚的,把妻子送在旁人榻上。
宠妾偷情成性,也早被他杀了泄愤,就连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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