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急怒上头时候骂的这话,当真是全无半点温雅样子,粗俗至极,同他这张清辉明月般的温润皮相实在是毫无相似之处。
云乔被他话中过分的言语羞辱得心下难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猛地伸手去,挠了他脸上一爪子。
边狠狠挠了他一爪子,边骂道:“你别太无耻!”
妇人家精心养着的寇甲,漂亮尖利,原本萧璟也爱在榻上把玩舔舐她这双纤细柔荑上淡粉色的指甲。
今日却乍然被往日手中唇上的玩物,狠狠挠了一把。
他那白净如玉的脸上,还有前头在酒楼里,被云乔当着众人的面掌掴时留下的巴掌印,眼下,那前半夜未曾消退的掌印上,又落了道血痕。
萧璟脸色阴沉,低眸凝视着怀中的云乔。
云乔冲动之下挠破了他的面皮,眼下见他这般神色,也没半点服软,仍梗着脖子攥着掌心,同他叫板。
她自问并非易怒之人,却不知怎的,再萧璟面前总是忍不得气怒,也总难保持理智时时清醒。
恨怒上头时,克制不住的张牙舞爪。
做下冲动事后,又清楚萧璟而今的暴虐性子,自己定是会被他折磨羞辱,身子遭罪更为受辱。
可脑海中再如何清楚,那一刻情绪愤怒激动时,人哪还有理智去权衡好利弊,思量如何应对。
不过是依着本能做事罢了。
萧璟瞧她这副做了冲动错事,仍不点不肯低头,不知认错的倔脾气模样,就觉满心来气。
他寒声冷笑,捏着云乔下颚,手指掐的她骨头都生疼。
嗤笑道:“云乔,沈砚骂你打你,羞辱你不知多少回,你仍选择原谅他,至今还对他处处回护,不舍得让我杀他:那老虔婆方才言语龌龊至极,那般过分的羞辱你,你也是充耳不闻全无怒气,怎么偏偏到我这里,半句恶言恶语都听不得?谁给你惯出来的这坏脾气?啊?”
他掐着她下颚的手,每问上一句,便将云乔下颚抬上一分。
最后,直逼得云乔不得不昂紧了头,同他对望。
云乔那脖颈处酸痛不已,眼眶也是透着微红。
她不肯答话。
萧璟目光低冷,心底却隐隐也有猜测。
为何云乔这小妇人对着旁人都逆来顺受,独独对着自己这般张牙舞爪?
还不是这些时日来,自己惯坏了她。
往日宠爱纵容,处处回护,便是几回动怒,到底也不曾真狠心杀她,几回暴怒后,无非是榻上折腾她时,放纵恣肆些。
便是不管不顾的冲撞,弄伤了她。
便是羞辱她,逼着她做那花楼女子才做得出浪荡事。
便是做了再多云乔眼里的龌龊难堪事,可这些说到底,也不过是男女情事,榻上风流。
真要给她个教训,打上一顿板子不是更轻松。
偏偏萧璟,哪里能舍得。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搁在几个月前,萧璟哪里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遇上这么个冤家。
便是当初和明宁的那段情,也是明宁处处讨好。
明宁郡主出身养在宫里多年,不比云乔身份高贵的多,却也是个温柔可人处处体贴的性子,哪里如云乔这般性子霸道骄纵得没边。
萧璟自个儿也是个霸王性子,二十余年来的储君生涯,更是处处养尊处优,便是父皇母后,也不曾在他及冠后对他动过一次手。
云乔这短短数月里,却不知冲着他的脸招呼过多少回。
光是耳光,便已有数次。
眼瞧着云乔梗着脖子,咬着唇噙泪瞪向他,就是半句话不肯说。
萧璟气上心头,将她从怀中放到地上,拽着她手腕,就把人扯进宅子里。
一路往自己歇息的卧房走去,疾步不停。
云乔腿心处全是他弄出的东西和伤,哪里受得住他这般脚步急匆。
被他拉扯时,身子便如撕裂般的疼。
强撑着走了段路,疼得钻心,实在难以撑住。
她猛地扬手,狠狠甩开了萧璟的手,狼狈跌跪在了地上。
云乔疼得腿儿都打颤,那污浊的不成样子的衣裙,也没全然遮住她的腿,加之沈夫人撕下去了不少布料,云乔这一摔,连大腿处的皮肉都露了出来。
好在萧璟这宅子里伺候的护卫都是极有眼色的亲信,早在萧璟拉着云乔进门时,就各自避在了暗处,哪里看贸然窥伺主子的拉拉扯扯。
砖石地上硌得人生疼,云乔膝盖又被磕破了皮肉。
本就满布伤痕的一双腿儿,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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