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王既是权同知贡举,又是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倘若在省试中发现营私舞弊触犯国法的事,当然要依照国法秉公而断,绝对不会轻饶了损公肥私的贪官污吏。”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赵普满意的连连点头,又铉外有音的提醒道:“大王,倘若真的出现了考题泄露的情况,那么那些贪图幸进的考生必然会提前写好答卷夹带入场,所以还请大王在搜检时务必仔细一些,千万不要给了人可乘之机。”
赵德昭眨巴眨巴了眼睛,这才面带微笑的说道:“多谢相公指点,请赵相公放心,小王到时候一定会仔细搜检,绝对不让任何一名考生夹带答卷入场。”
赵普微笑着满意点头,笑容还带着几分神秘。
有些话当然只能在私底下说,尽管离开赵普的宰相府时天色已晚,有家有室的梁周翰依然还是没有直接回家,选择了和赵德昭同车返回景明坊。
结果也还是到了没有其他外人的时候,梁周翰才对赵德昭说道:“大王,赵相公今天的话,明显是在提醒你防着考题提前泄露,而且听他的口气,在这件事上他好象还很有把握。”
“我也是这么认为。”赵德昭点头,又多少有些疑惑的说道:“不过这件事也有点奇怪,二叔他昨天早上才被封为知贡举,按理来说应该还没有准备好考题,赵相公怎么就已经料定考题一定会被泄露了?”
“两个可能。”梁周翰竖起了两根指头,分析道:“第一,二王爷对这次省试志在必得,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考题,这点不但已经被赵相公知道,说不定赵相公还已经知道了考题的内容。”
顿了一下后,梁周翰又补充道:“第二,虽然二王爷还没有决定出什么考题,但是赵相公已经有把握能够提前知道是什么内容,所以才故意提醒我们盯住这一点,随时准备着落井下石,与他联手扳倒二王爷。”
赵德昭缓缓点头,认可梁周翰的这番分析,梁周翰则又问道:“大王,那你打算如何应对?是置身事外,隔岸观火?还是顺水推舟,帮着赵相公把这事做成,让二王爷彻底的颜面扫地?”
按理来说,赵普既然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赵德昭最理想的选择当然是顺水推舟,帮着赵普往死里坑一把自己的便宜二叔,然而在盘算这个主意时,赵德昭的心里却又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暗道:“真要这么做吗?赵匡胤让我当副主考,我却利用这个机会帮着赵普坑他亲弟弟,他心里会怎么想?”
盘算到这里,赵德昭心里又生出了一个新念头,继续在心里说道:“假如我处在赵匡胤的位置上,那我的儿子该如何做,才能让我最开心和最满意?”
…………
十分凑巧,恰好就在这个时候,赵光义的绝对心腹陈从信,也满面笑容的出现在了赵普和梁周翰等人之前才提起过的开封府著名才子柴成务的面前,还把一张叠好的纸放在柴成务的面前几上,微笑说道:
“宝臣兄,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官家已经决定让二王爷担任这一次省试的知贡举了,这是二王爷让小弟给你送来的,提前预祝你本科高中,名扬天下。”
看看那张叠好的纸,柴成务的表情十分平静,问道:“思齐兄,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信不过我?”
“宝臣兄不要误会。”陈从信赶紧摇头,振振有辞的说道:“不是王爷信不过你,是这次的省试对于王爷来说太过重要,宝臣兄你是王爷去年亲定的开封州试第一名,这次兄长你的省试如果有什么闪失,不仅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王爷也会颜面无光。”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信不过我?”柴成务冷哼出声,摆手说道:“请思齐兄把东西带回去,顺便替我禀报一下王爷,我柴成务虽然不是刚正不阿的君子,但是这种徇私舞弊之事,还是不屑为之。这次省试,柴某只凭自身本事去考,无论是否得中,柴某都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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