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舅舅,外侄正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说,什么事?”贺怀浦回答得很干脆。
“外侄想请你给我推荐一个幕僚。”赵德昭顺口说出自己中午就在琢磨的事,道:“外侄刚领实职,对官场了解不多,也从来没有写过什么正式的公文表章,所以外侄想请舅舅你给我推荐一个熟悉官场的文人,越有才华越好,最好文笔也好。”
“没问题。”贺怀浦一口答应,爽快说道:“让我想一想,我认识的人里面,有谁符合你的要求?”
赵德昭谢过,又亲自端起酒坛给便宜舅舅倒酒,结果贺怀浦倒又没有辜负外甥的期望,很快就盘算着说道:“有才华有文笔,我认识一个人,他的才华和文笔绝对够,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用。”
“舅舅说的是谁?”赵德昭好奇问道。
“目前的绫锦院副院监,梁周翰!”贺怀浦回答出了一个赵德昭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已经融合了上一个赵德昭的记忆,赵德昭当然知道绫锦院是专门给北宋宗室和文武百官提供纺织品的衙门,然而梁周翰这个名字赵德昭却从没听过,便好奇问道:“梁周翰是谁?外侄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一个管工匠的芝麻官,能有什么才华文笔?”
“那是你孤陋寡闻!”贺怀浦没好气的白了外甥一眼,然后才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父皇,当今的官家,曾经准备让这个梁周翰给他当知制诰(秘书)!如果不是他点背恰好撞了你父皇的霉头,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是朝廷的平章了。”
“还有这事?请舅舅仔细说一说。”
听说舅舅举荐给自己的人差点当了赵匡胤的秘书,赵德昭当然是大感兴趣,赶紧问起了贺怀浦详细情况,然后还是在听了贺怀浦的介绍之后,赵德昭才无比惊喜的发现,便宜舅舅确实对自己尽心尽力,给自己推荐了一个被历史埋没的王佐之才。
原来,这个梁周翰是后周武将梁彦温的儿子,字元褒,自幼就有神童的美名,二十三岁中进士,得到后周宰相范质和王溥的重用,一度出任苏东坡都垂涎三尺的直史馆官职,参议国事。
然而很可惜,赵匡胤却与这个梁周翰八字不和一样,怎么看梁周翰都不顺眼,修缮皇宫的时候,梁周翰为了讨好赵匡胤,写了一篇文笔十分华丽的《五凤楼赋》,博得满朝叫好,赵匡胤却偏偏对这篇文章嗤之以鼻,还当众把《五凤楼赋》扔在了地上,嘲笑道:“朕不过修一座楼,用得着写这么多废话吗?”(史实)
再接着,即便不被赵匡胤待见,靠着过人的才干,梁周翰依然还是在国事顾问的位置上脱颖而出,让赵匡胤做出了把他用为秘书的决定。可就这个时候,赵匡胤却不小心把这一个决定告诉给了石守信,石守信又和梁周翰的父亲梁彦温的关系极好,就悄悄把这个好消息提前告诉给了梁周翰。
人倒起霉来确实喝凉水都塞牙,听说赵匡胤决定让自己当皇帝秘书,梁周翰在大喜之下马上给赵匡胤写了一道文采飞扬的感谢信,结果不小心就犯了赵匡胤的大忌,得知石守信擅自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告知他人,暴跳如雷的赵匡胤先是把石守信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然后又一脚把梁周翰踢出了汴梁城,贬到地方上当了通判。
介绍到了这里,酒瘾大发的贺怀浦又抱起了酒坛牛饮,已经来了兴趣的赵德昭则是迫不及待,催促道:“舅舅,你快继续说啊,那个梁周翰既然已经被贬到了地方上,怎么又会到了京城?还被又贬到了绫锦院当一个小小院监?”
“急什么?等我再喝几口!”贺怀浦训了外甥一句,又连灌了好几口酒,这才抹着嘴说道:“那小子贬到了地方上后,应该是自暴自弃,又不小心犯了事,听说还闹出了人命,不过他老爹是前朝的武将出身,和你父皇的义社十兄弟关系都不错,所以朝廷有的是人帮他说话,就又把他降级调回了开封,贬到了绫锦院去给我们做衣服。”
“他老爹和义社十兄弟关系很好?”赵德昭的眼睛更亮了,然后赵德昭也没犹豫,一拍大腿就说道:“好,多谢舅父指点,外侄明天就去绫锦院拜访那位梁周翰,争取请他出山给我担任幕僚!”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不愿意出山了。”贺怀浦叹了口气,说道:“前些天偶尔听人提起过他现在的情况,说他在绫锦院每天都是借酒浇愁,还动不动就发脾气打那些工匠的板子,应该是已经彻底的心灰意冷,自暴自弃了。”
“没事,我去碰一下运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赵德昭回答得斩钉截铁,又在心里说道:“差点就当上赵匡胤的秘书,又和义社十兄弟关系不浅,这样的人如果为我所用,简直就是让我如虎添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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