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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恕和后堂的赵光义脸色同时变了,一起心道:“错不了!绝对是赵普的手笔!用大皇子来当枪使,故意把事情闹大,先下手为强给石熙载扣上一个罪名,警告我们开封府不要在陕甘木材的事情上继续做文章!”
猜到了赵德昭的用意目的,事前得过叮嘱的姚恕也没犹豫,马上就变了些脸色,语气不善的道:“大王,此言太过了吧?不知大王有什么凭据,要状告下官的同僚草菅人命,冤枉无辜?”
“当然有证据。”赵德昭语气依然平静,先是命令王智发领着铺兵把彭老头侄子的尸体抬上大堂,又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最后才谴责道:“本王实在弄不明白,石推官他身为开封府负责诉讼的推官,为何如此草率就断定死者是否蒙冤?他难道连最起码的仵作验尸都没有派人去验?”
不知道石熙载的具体办案过程,姚恕当然无法回答赵德昭的问题,结果这个时候,堂下的彭张氏和屠团头也展开了垂死挣扎,争着抢着喊道:“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冤枉啊!大王是在仗势欺人,陷害无辜啊!”
不止如此,屠团头还又满头大汗的大喊道:“青天大老爷,彭大郎的尸首被人做过手脚!小人亲眼所见,彭大郎他的尸首被人做过手脚,是有人在故意诬陷栽赃啊!”
正在绞尽脑汁的盘算如何给同党脱罪,听到这话,姚恕当然是眼睛一亮,立即就下令将彭张氏和屠团头带上堂来问话,结果屠团头为了活命,干脆一口咬定道:“青天大老爷!草民亲眼所见,这位大王他扳开了彭大郎的嘴巴后,悄悄往彭大郎的嘴巴里放了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姚恕大喜,忙又转向赵德昭问道:“大王,可有此事?”
“清者自清,本王没放。”赵德昭语气依然十分平静。
“对对,我家大王没放什么狗屁东西!”王智发开口嚷嚷道:“当时有很多人在场,他们都亲眼看到了的!”
“好!”姚恕果断的打蛇随棍上,喝道:“来人,立即去事发现场,把当时亲眼目睹的百姓尽量多带一些过来。”
“不必那么麻烦。”赵德昭打断姚恕的吩咐,指指堂下说道:“刚才给彭大郎抬尸的几个火家,还有一些看热闹的邻居,他们都跟来了,姚大人伱直接问他们就行了。”
担心这是赵普的圈套,姚恕当然是果断拒绝,说道:“不行,证人必须由我们开封府自己去找,自己站出来做证的不算。”
“开封府还有这规矩?”赵德昭终于来了一些火气,怒道:“证人必须由开封府自己找,这其中如果有人故意安排,串通做假,大宋百姓还如何讨还公道?洗清冤屈?”
“多谢大王指点,但是下官知道怎么办案。”姚恕板着脸冷哼,说道:“来人,把涉案之人暂且拘押,尸首抬到殡房好生看管,待人证传到,本官再继续审案!”
“慢着!这具尸首谁都不能动!”赵德昭当然也怕彭大郎的尸体被人做了手脚,赶紧大声说道:“这名死者是先被人杀死,然后才故意纵火焚尸毁灭证据,这一点只要派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一查便知!请姚大人立即传仵作来,当众验尸!”
“有猫腻!千万不能上当!”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姚恕果断拒绝道:“验尸之事不必着急,先把尸首抬去殡房,待本官问了其他证人的口供之后再验!”
事情到了这一步,赵德昭就算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火冒三丈了,怒道:“你们这些开封府的官员,就是这么给我父皇治理百姓的?案子明明已经牵涉到了你们开封府的在职官员,还要故意暂时扣押证据?你们这是干什么?徇私舞弊还是官官相护?”
姚恕默然,但还是没有改口收回命令,赵德昭见了更是火大,干脆咆哮道:“好,既然你们开封府的人不讲理,那本王就换一个讲理的地方!来人,把彭大郎的尸首抬上,跟我去隔壁的御史台!御史台如果也不讲理,就跟本王去皇宫!”
事情到了这步,在后堂听审的赵光义也没有了其他选择,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到难以收拾的地步,赵光义只是能是大声咳嗽了一下,然后抬步走出后堂,微笑说道:“贤侄,稍安勿躁,有什么话直接对叔叔我说,不要那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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