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漆黑的夜晚,整个村子都是游荡的鬼魂。
在这个女孩之前死去的那个石女,每晚都会趴在窗户上看着彭三顺。
她会咬着彭三顺的头,跟着他。
所以彭三顺常有头疼的老毛病,除了疼找不到任何病因。
二狗子看着女孩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但是能从她的眼中看见,她已经不想活了。
变故是在女孩自杀后头七的那天夜里发生的。
火光点亮黑夜,谁也不知道村里为什么会起火,只是没有一家能有幸逃过,全都被火舌吞没成为一具具焦炭。
窜天的火焰成了这个村庄冬日里最后的烟火,不遗余力地,烧毁一切的烟火。
二狗子是在村口醒来的,身上裹着被烧焦的被子,被子上是一具被烧得不**样的尸体。
但他还是一眼看出来了,是那个以爱之名把他推向深渊的母亲。
一滴水滴在她焦炭似的脸上,以为是下雨了,二狗子抬起头却只见初升的朝阳。
原来是眼泪啊。
二狗子踉跄地站起身,却看见有许多人走上山来。
在一对夫妻口中,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原来那个女孩子叫江原。
江原……
江河湖泊,星火燎原。
他喜欢这个名字。
村庄唯一的幸存者江原,却不是那对父母苦苦寻找的江原。
“后来她的父母收养了我,才有了现在的我。”
桌上的烧烤也吃得差不多了,啤酒也见了底,江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回头望着舒烬和黎琮,“所以真的不用可怜我,我很幸运。”
舒烬看着他灿若繁星的双眼,有些心疼。身上的伤疤会好,但心里不会,即使是微笑面具,他也在尽力让自己成为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
“听我说了那么多,你们的呢?”
“所以今天是坦白局和交心局吗?”黎琮一口干了自己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
江原挑挑眉,“我们不是很熟的朋友吗?”
黎琮:又来这一招。
“我舒烬,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我师父舒道临在山里捡到我带回来养大。”舒烬自顾自地讲起来,“一个活不久的小道士。”
说到最后一句话,舒烬不在意的笑笑。
“我黎琮,上千年的孤家寡人,受神明点化成为一个鬼差,活了很久的鬼差。”
舒烬蹙蹙眉:“跟我过不去?”
明知道舒烬活不久,还专门强调自己活得久!
走在回去的路上,昏黄的路灯下,江原看着黎琮和舒烬打打闹闹,莫名地扬起嘴角。
凌晨四点
寺庙诵经声声,女人虔诚地跪在垫子上字诵念经文。
早课结束后用了斋饭,女人仍旧跟着念经。
等到结束后,一个和尚走了过来。
“邱女士,其实你可以不用经常凌晨过来跟着做早课的,你心虔诚,佛祖自会知道。”
女人回过头虽然神情悲伤但实在貌美,举手投足都是万种风情,饶是顶着九个戒疤的和尚看了也有片刻晃神。
手机响起,她抱歉地对和尚点点头然后接起电话。
“现在立马回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由分说地让她回家,态度冷淡的让她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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