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边盯着戏子。那戏子听得倒是入迷,仿佛在欣赏自己平生得意之作,和声道:“说下去。”刘晗卿道:“如此一路,那女子见了谁,只要她一走,你便杀了谁,便是路边买个餐食,与她问过路的路人,但凡与她说过话之人,你尽数杀了。那女子初时不知,待到发觉,才发现一路所见好友,竟被你杀之殆尽。”
戏子嘿嘿笑道:“她身边有我便好,哪要那许多相谈甚欢之人,她对我都不曾有说有笑,却和那些人谈天说地,我如何能忍。”
刘晗卿冷笑道:“便是如此,你自以为杀光她身边所有人,她便会和你在一起。那女子发现端倪,前来寻你。她与你大战一场,你自然是败了,可她依旧不忍杀你,只说从此与你割袍断义,再无干系,若再知你作恶,必然提剑杀之。只可惜你入魔已深,依旧不断杀人。那女子忍无可忍,终于对你出手。”他一指戏子胸前道:“你胸口那一剑,便是那年被她刺的吧。那女子当年广有侠名,因她喜穿黑衣,所用兵器飞虹伞,伞柄有一串珍珠,殷红如血,每次对敌,墨影飞舞之中,总有一条红影,如彩虹映射其中,江湖中便称她一声‘墨羽飞虹’典朝颜,便是如今仲府的典姥姥。而你,就是哀歌魔头段伶官。”
段伶官见他说破自己身份,其间经历也是丝毫不差,哈哈笑道:“说得对,说得太对了,但是有一点却说错了。”他指了指自己道:“朝颜不忍杀我,并非想与我割袍断义,而是她心中有我,若非如此,她如何会三番五次放我走。”
他说至此,似乎颇为得意,正色道:“我虽出生低微,但天赋异禀,与朝颜朝夕相处之日,我除武功不如她,自认其他方面,不弱于任何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吹拉弹唱、医卜占星我样样精通,随便拧出一件,皆可成当世大家。我自负如此多才,她有何理由拒绝我?可她翩翩不和我在一起,我苦口婆心,软硬兼施,皆是无功而返,我知道她是心中牵挂太多,如此,那我便帮她了却牵挂,只要她身边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她自然就离不开我了,到那时,我何愁不能与她长相厮守。”
他说话间神色泰然,仿佛自己所作所为,皆是理所当然、恰如其分的壮举。仲画辞自小在典姥姥身边长大,从不曾听说典姥姥竟还有这等经历。看了眼眼前段伶官,心中寻思道:“此人为和典姥姥在一起,竟干下这许多伤天害理之事,莫说典姥姥不喜欢他,便是真喜欢,见他行事如此偏激,只怕也要敬而远之。
这般想着,看了眼段伶官,只见他神色阴鸷,一时竟觉得此人阴森恐怖至极。耳畔听得刘晗卿道:“两情相悦,与这人是否家财万贯、有权有势;是否学富五车,名满天下并无直接关系。有人遇见良人之前,都希望自己所遇良人如玉,所求才貌双全。但真当那人出现之时,才知一切曾经的期待,不过是拒绝不爱之人的门槛而已,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装不出来,也强求不得。典姥姥是生性豁达之人,她若心里有你,早就与你说了,又岂会与你如此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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