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亡的例子也没有,不过是火灾的威胁最大,相较之下,殴斗伤人、哪怕致人死亡,也不够格在朝议中被提及。
继钱明逸之后,又有五品以下官员奏报发言,言及官员业绩,生老病死,又有隶属于三司衙门的郎中、员外郎奏报关于盐铁米之事,比如冶铁致官员、工匠伤亡,何处矿井有人死去,还有何处储粮的仓库出现纰漏,致潮湿、鼠害等等。
这部分的奏报最为繁杂,别说官家,就连赵旸都听得头昏脑涨,暗暗咋舌于管理偌大一个国家的不易。
等到最后一名官员奏完,殿内终于恢复了寂静。
按例接下来就是台谏发言的时候了,先前被一通繁杂奏报搅地昏昏欲睡的诸朝臣,此时也振作精神,等着看今日的好戏。
出乎众人意料,殿中侍御史张裪率先奏道:“臣裪,近日足疾复发,疼痛难忍,恳请官家许臣出知地方。”
来真的?
昨日曾去钱明逸府上赴宴的众朝臣纷纷看向张裪。
赵旸对此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率先进奏的张裪是要弹劾他呢,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想出京任地方官。
足疾复发?
赵旸暗暗嘀咕。
同样抱持疑惑的还有官家,他出言慰道:“张殿御既复发足疾,何不早奏?待朝议后,朕会命御药院为卿诊治,近期卿便在家中歇养……”
张裪作揖辞谢道:“多谢官家体恤,然臣之足疾乃眼、耳、心病所致,眼见不净、耳闻不净,故心怨愤,久而成足疾。若继续为殿中侍御史,心病难除,恳请官家许臣出知地方。”
这话说得一些朝臣心中暗怒,同为殿中侍御史的刘元瑜轻哼道:“张殿御意有所指耶?”
只见张裪瞥了一眼刘元瑜,冷冷道:“要我明说么?”
刘元瑜脸上一阵青白,终是不想节外生枝,闭口不言。
赵祯看看刘元瑜、又看看张裪,心中隐约猜到了几分,微叹道:“既然张卿心意已决,朕也不强人所难,便许张卿以侍御史出知地方,至于出知何州,政事堂会做商议,近几日卿便安心在家中歇养,朕也会遣人送御药去,卿莫要推辞。”
“多谢官家体恤,臣……羞愧。”张裪作揖再谢,面色唏嘘。
赵祯点点头,又扫视殿内群臣,从旁王守规亦催道:“还有谁要奏?有奏早奏,无奏散朝。”
话音落下,殿内又是一阵寂静。
难道我猜错了?
赵旸也觉得有些纳闷,他还以为今日躲不开要被弹劾呢。
就在这时,钱明逸作揖奏道:“臣钱明逸有奏。”
“准。”赵祯淡淡道。
钱明逸拱手作揖,朗声道:“臣要弹劾天武第五军第一营指挥使、尚书工部员外郎、右正言赵旸!”
仿佛平地一阵炸雷,殿内众朝臣窃窃私语。
一些不知情的官员心下暗道:这是钱明逸要报仇了。
只见在赵祯的点头默许下,钱明逸朗声奏道:“臣闻近日由殿前司军营传出一番言论,称赵正言之前于军中训话时,称军士乃好汉儿,此有违太宗之训,大逆不道!”
话音未落,侍御史知杂事李兑出言附和:“臣李兑附劾奏……此子来历蹊跷,不知因何得官家信赖,使官家破格授其七品阶官,诚为百官之疑,此其一也;其二,此子仗持官家宠信,狂妄嚣张,于开封府衙堂上藐视知府,目无法纪;兼之又于朝议上诽谤臣僚,睚眦必报,令人心惊;其三,唐末乱象尚在眼前,此子便欲抬高武人,臣疑他是为坏我大宋根基而来!……之前天现日食、又现河北水灾,臣以为就是上天预警,令我等心惕之。”
“臣刘湜附劾奏!”
侍御史刘湜紧接着附和道:“之前臣闻钱内翰称赵正言乃妖星降世,臣本不以为然,然臣静观近期,方知官家已深受其蔽。……臣观赵正言年岁不及弱冠,往常荫补入仕,大多亦不入品级;纵然年少扬名,亦不过九品。赵正言来历蹊跷,臣未听闻他乃贤良之后,祖上是否大功于我朝,仅凭一伪图便居于官家左右,不过数日官家又破格授其七品阶官,默许其自由出入宫禁,不着朝服便可登堂入殿,之前又以正言之官相授,此历来未有之事!……若非此子以邪术蒙蔽官家,臣实在不解官家为何纵容至此。”
听到这话,离赵旸较近的官员有意无意地瞥向前者。
正如侍御史刘湜所言,赵旸是整个殿内唯一一个身穿常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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