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秦叙双手泥巴捧着酒坛到他跟前时,裴弃飘忽的思绪才渐渐收了回来。
“给你埋的女儿红?”裴弃嗅着这香,至少有十五年了,够醉一宿了。
秦叙摇头,“不知道,回京之后老伯说的,我没问。”
裴弃一口入喉,烧得他眼下一片绯红,“好酒,陪我喝。”
秦叙坐在他身边,浅绿的直裰铺在石板上。
梧桐抽了新条,转眼他收养这个孩子已经快一年了,裴弃侧头看着秦叙,两人一碗一碗地灌酒,心里的闷气一点点散开。
秦叙会比他走得更远,去到他忠于的北境。
而裴弃需要等。
裴弃想,没关系的,等待什么的,他已经很习惯了,不缺这点时间。
月色从云层里探出头,落在陈香的酒里。
裴弃一碗一碗地喝着,忽然有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修长白净,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粝。
裴弃轻哼,“做什么?”
秦叙嗓音很沉,像是有人拿着火把在燎他的喉咙,失了平日少年的清润,“这是几?”
裴弃拨开秦叙的手,一口闷掉剩下的半碗酒,喉结滚动,“这是手。”
秦叙:“……别喝了。”
裴弃放下酒碗,他侧身靠在绿漆柱子上,抬手捏住秦叙的下巴,“管我?”
他喝醉了酒总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懒劲儿,猫似的趴在窗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尾巴。
“给管吗?”秦叙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脑子清明点。
裴弃问,“我不给管,你就不管了?”
秦叙认输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赢过裴弃这张嘴。
秦叙拍掉手上残存的泥土,扫开两人中间放着的酒碗,“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裴弃抬起他的下巴,用了点劲儿,秦叙白皙的皮肤很快出现了红痕。
裴弃,“逆徒,我是你师父,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了,你怎么办?”
秦叙呼吸稍微急促了些,忍不住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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