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才发现,他又把孤本带回来了。
他又有些庆幸,幸好没有给哥哥看到。
李怀安把里面那张巴掌大的画取了出来,放进白玉匣子里藏着。
而裴弃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他压制着怒火,喝了口冷掉的茶,开始慢慢捋。
他屈指扣了下桌面,“松墨,左成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松墨对京中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是没有裴弃的命令,他不会去详细查看背后的含义,“主子,最近没有,前些日子有。”
裴弃周身的空气一寸一寸冷下来。
“大约是在腊月初,左成在游湖时落了下去,当时很多人看到,他站在船头耍剑,突然就掉了下去,不过好在那边人多,及时捞起来了,没出事,就呛了两口水。”
松墨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突然开始关心左成了。
裴弃把信折好放进心口处,想了下,还是起身走到炉子前,把信丢了进去。
火光瞬间变大,将那封可能会成为秦叙绊脚石的信烧了个干净。
“秦叙呢?”裴弃问,火光映着他浅色的眸子,看着更淡漠了。
松墨:“花园里,破风剑的声音从那边来。”
裴弃没说话,披了件翠色的大氅出门,二月料峭的寒风吹在他脸上,他却半点没有感觉。
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当得很是失职,竟然落到了让徒弟帮自己出气的地步。
而且,他想错了一件事——
秦叙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家人!
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甚至是司空见惯,不愿意去理会。
可突然间发现有个人偷偷地站在了前面,想法设法替他解决掉这些事,心里还是会止不住地涌出暖意。
比烧十根瑞炭都顶用。
小花园里春色盎然,却没有一只飞鸟敢停留在此。
秦叙足尖点水,长剑横挑,一滴水珠就落在他的剑尖上,浑圆的,轻轻晃动。
“秦叙。”
水珠落下,溅起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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