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厚又吩咐明婉:“赶紧舀点米汤,给狗喂了去,没有他今天你吃不上瓜呢!”这时候大黄狗也早蹲在地上摇尾等候自己的饭食。明婉拿着水瓢舀了一下泛着热气浓郁恋黄的小米汤,领着大黄狗来到外面,倒完米汤后又偷偷地跑到爷爷的房间,抓了一把磨好的玉米面,丢给了大黄。又匆匆忙回屋内吃饭。杨自厚早知道明婉有此举,看看明泽和明文回来,早上炕看了明婉一眼,虽未成大吼,却瞪着眼睛叮嘱了明婉一句:“这大夏天正青黄不接的时候,苞米面儿和小米子眼瞅我剩口袋底了,你还老拿它喂狗干啥?”杨自厚的话音终于渐渐高了起来,也变得严厉了。
明文一听裂嘴偷笑,轻抚了一下正站在地上愣头愣眼听训斥的明婉的小脑袋:“我的好妹子,咱人还吃不上溜呢,下次别在给大黄了,嗷!”一面说明文一面把胖乎乎的明婉抱上坑。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周围开始用中饭。天气热,辣椒和大葱的味道更是辣得火热,所以大伙热天吃热饭,就着火辣辣的辣椒大葱,吃得脸上汗珠子直蹦,而杨自厚脸上更是热汗奔流,小婉还在身边时不时地拿看手巾给自己擦汉。而杨自厚却说:“这是鸡蛋酱,你要是炸点儿辣椒酱你看那家伙就大葱辣椒吃上该有多阔松。”
杨自厚干活麻利快,吃饭更是快,明文这慢性子人两碗饭没吃完,老爹的三碗小米饭已经下肚,明碗又盛了一碗米汤给爸爸,杨自厚更是不怕烫,灌海填江般饮下两碗。杨福山一边拿黄爪蘸酱,一边劝说杨自厚:“你吃啥东西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此时明文也抹了一下辣得发麻的嘴唇,结束午饭。只有明泽被辣椒辣得直嗞哈嘴,连扒了两口饭,又咬了一口黄瓜,才下桌。只有明婉津津有味地黄瓜蘸酱,镇静自若。
吃完饭明文哥几个捡碗,杨自厚坐在炕沿上一面用炕笤帚上的细密棍儿抠了抠牙,一面思索说:“这狗从房后叼个瓜回来,我咋没想起来北边队里哪块地种瓜了呢?”吃完饭总爱靠在窗台上休息的杨福山听了细问:“咋地,咱家狗又开始往回叼瓜了。”杨自厚接着说:“今天早上叼回一个正经挺好的大花瓜呢。让我给小婉了。”
杨明泽一听花瓜二字,不由得双耳直立,心中发痒,忙问小婉:“咋地今天早上爸给你瓜吃了?”明婉笑瞇瞇地德意地说:“咋地!瓜可甜了,都让我吃了,馋死你。”明泽看了看明婉忽地明白过来:“好啊,我说你今天早上没吃多少饭就饱了,原来你吃瓜了。”明泽接着又说:“行,我也不用你给,今天上完学我们就放暑假了,我自己上瓜地要多少摘多少,非得吃你的瓜?”说着明泽眼睛乱眨对明文说:“大哥,今天晚上咱哥俩上北边瓜地偷瓜去!”
“我现在改邪归正了,你找你二哥去吧!”明文一本正经的得意地说:“咱有媳妇了,从今往过我得做个表里如一的正人君子,求礼那天大舅他们都夸我这外甥如何厚道能干,我才不跟你们这小孩子-起偷鸡抹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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