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感到骄傲,一方面叹惜在笔墨之道天资极高的少年郎,却因家贫无法专心致志练字读书而感到苍天不公。
他清楚的知道,适才讲解笔墨之道,由浅及深,赵蟾听的滋滋有味,提出的不解,亦是正中要害,非天资极高者,不能察觉!
其实私塾的先生早已讲过练字,赵蟾忙于采漆赚钱养活自己,却是错失了机会。
杨昀返回屋里,垂首看着他写下的一段字。
这段字是为赵蟾拆解字体用的,笔法规矩森严、张弛有度,若是叫主持科考的督学看到了,必惊为天人。
他呢喃念诵:“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贤弟,为兄恰恰是依靠这段话,才能不堕心气,一心扑在圣贤书上!”
“这段话,同样送给你。”
……
仇高抹黑翻进赵蟾家里。
拔出佩刀。
脚步轻悄悄地走进屋里。
依稀看见床畔。
马上挥刀就砍。
可惜砍了空,床上并没有人。
仇高讶异,摸了摸床铺,没有丝毫温度,证明此家的主人今夜没有回来睡觉。
“奇怪,分明看到他回家了。”
“难不成我要空手而归?”
“不行、不行,收了人家的四两定金,必须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何况,尚有六两银子没给我,医药铺那根十年龙须草,我势在必得!”
“有了它,大概又能向中品锻体迈出一步。”
“我实在太想进步了!”
他像是疯魔了似的,绕着赵蟾家中摸了一圈,把能藏人的地方悉数乱砍一气。
尤其是存放衣服的衣箱,砍了个稀巴烂,衣服散一地,那本私塾先生抄写的《琼林》,幸运的没有挨刀。
赵蟾确确实实没有回来。
仇高喘着粗气,打定主意留在此地。
他就不相信了。
一个无爹无娘的少年,还能不回家?
寻到一份吃食,仗着星月光辉一看,竟然有肉有菜有饭,仇高立即大快朵颐。
白玉卿与白幼君站于房顶,遥遥望着仇高在赵蟾家中胡作非为。
白幼君气的鼓起脸蛋:“阿姐!那混蛋把我买给郎君的吃食吃了!”
“再买一份不就是啦?”
“不行的阿姐,每份吃食都代表了我的心意!那混蛋糟蹋了我送予郎君的心意!”
白玉卿被她的胡搅蛮缠气笑了。
“阿姐、阿姐!你给我做主!”
“安心,你的郎君会为你做主的。”
白玉卿瞥向另一边,阿萍也站在房顶上,亦是关注仇高的一举一动。
月光照在他额头上的剑痕,稍显狰狞。
阿萍相貌看似普通,其实五官耐看,要是钟情于女子,定会成为花丛圣手。
“你受伤了。”白玉卿挑了挑眉头,英姿飒爽。
她是极美的仙子,却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白幼君则是俏皮婉约,樱桃小嘴微微一嘟,立即便会叫人心疼,想着赶紧把她哄开心。
两姐妹站在一块,各有千秋,然而,身着白裙的白玉卿比起白幼君,更加引人注目。
“斩杀一头老蛟,受了点伤。”阿萍不无威胁道。
白玉卿哂笑:“原来大山深处的那头老蛟是你杀的,忘情川离此最近,应是那里的蛟族吧。”
“嗯。”
“呵,忘情川蛟族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废物,为了杀一头老废物却受伤,你也只比废物强一点点,不过在我看来,你和废物没什么区别。”
“妖孽!你放肆!”阿萍动怒。
白玉卿嘲讽道:“些许闲言碎语都忍不了,玄微宗教弟子的本事确实不行,怪不得门内腌臜事那般多。”
阿萍平复心绪。
并非受不了闲言碎语,因是白玉卿、白幼君明目张胆进了游居镇,根本在挑战他的底线。
“你们姐妹受天地钟爱,与人无异,何不……”
“你以为自己是天公?你管得着吗?”这次不是白玉卿,是白幼君出言讽刺。
阿萍刚要回击,赵蟾走进了弄岁巷。
已经丑时了,天要亮了。
少年走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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