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侯没好气:“那不是废话!人家是泥捏的吗?”
人比人气死人。
自家这个不肖子,没有欺男霸女丧尽天良,但真的比上不足:“人家父兄什么模样,不说你岳父,就说你舅兄……也不说文武建树了,脸你赢得过吗?”
宁邦彦从娘胎里就不会挑,单个五官拎出来还行,合在一起只能说中上。
宁邦彦想辩驳又无从可辩:“是儿子不知好歹了。求阿父赐教。”
“靖阳老王妃,是孤高清冷之人。智光常年在老王妃膝下教养,难免不通世俗,但这不是她的缺点。夫妻之事不急,重要的是,你要学着与她和平相处,求稳为上。你也不要担心她不通文墨,我打听过了,她是玑衡君的关门弟子。”
玑衡盛名,宁邦彦也有听闻:“儿子听说,那位虽然也是宗室出女,才思敏捷,慧颖非凡,曾是先皇后身侧女官,但为人不羁,又是女子,所以至今未婚,只好出家修道。”
“你不可轻视小觑。她可是文德皇后闺中密友,很多国朝律令,还有现如今你洗沐的肥皂,玻璃与炼钢的改进之法,也是她想出来的。”
“……说来说去,不还是没人要的嘛。”
戚夫人不屑。
德庆侯转视戚夫人:“我懒得和你说那么多。你如果想让你余生还能过安稳日子,就不要插手小夫妻的事情,不求你哄她开心,但你要敢摆君姑的款……呵!别怪我不念旧情,开宗祠,请族老,休你下堂!”
戚夫人嘟嘟囔囔:“人家熬了多年才能新妇成君姑,我倒好,现在还要夹着尾巴做人……”
德庆侯已经懒得再多说一句,看宁邦彦神色,已经知道他听进去了。
还好,老妻还是给儿子生了点脑子。
德庆侯拍拍儿子肩膀:“七尺男儿,爱好美色不是什么大过,可你是候府世子,日子还长,哪里能知道一生所向?去吧,好好和你的妻子过日子。”
宁邦彦凝望雪斓阁的方向,回想起昨日珠光,心头滚烫起来。
心里那个扎根的娉婷影子,好像土壤也开始松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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