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胡搅蛮缠呢,未曾为人母的你,又如何知道,当一个母亲失去自己孩子的时候,会有多么肝肠寸断,撕心裂肺,恨不能以命换命,只求她能活过来!”“唉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啊,怎么这般毫无教养,口无遮拦!”水寒霜怒视着倾雪厉声质问道。“她不是野丫头,她是我表妹,倾雪说的对,你从未当过母亲,因此必定不会理解我的感受。”心蓝自然是极力袒护着倾雪。“此言差矣,我虽未曾生养,可我好歹也是那孩子的嫡母,得知她不幸夭折,我何尝不是引以为憾,痛心疾首啊。”水寒霜一脸哀戚地说道。可是倾雪却注意到她的衣着依旧华丽,妆容依旧精致,连悲伤都是恰到好处,不会少一分更不会多一分。因此倾雪并不相信她的话,不依不饶地说道:“既如此,你就更应该体谅表姐的心情,答应她的请求才是!否则不就只能证明,你是在惺惺作态么?”倾雪的据理力争让心蓝颇感欣慰,她再看向紫梦,却见她在房内四处拾掇,也不知究竟在拾掇些啥。其实紫梦只是在借机偷偷瞧着千帆,觉得就像这般默默地凝望着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知道什么呀你,那孩子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我要如何给她看,掘地三尺再将尸首挖出来么?”水寒霜瞪着倾雪大声说道。“几时的事?我竟毫不知情,为何自作主张?”千帆诧异地问道。“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我这不是怕你和妹妹见了之后会大受打击么,尤其是妹妹她产后身子虚弱,哪里还能经受得住这些。”她替自己辩解道。闻听此言,千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又柔声劝心蓝道:“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啊。”“不,这十有八九是她想掩人耳目”,心蓝越想越觉此事蹊跷,不由猛地坐起身手指着水寒霜说道,“一定是你!水寒霜,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女儿,你的心怎么这样狠毒!”在场众人被她振聋发聩的言辞给惊到了,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里。好在水寒霜的反应还算快,只见她慌忙站起身,连着往后倒退了几步,尖着嗓子叫道:“华心蓝,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明明是你自己无德无能,使孩子不得见天日,居然还想平白无故地委过于人!”“缺德的人是你!必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才会害得我女儿枉死!水寒霜,你若是心不虚,就拿你母家的兴衰荣辱来发誓啊!”心蓝悲愤不已地说道。众人听她说得言之凿凿,不免都满腹狐疑地看向了水寒霜。
水寒霜则在众人齐刷刷的注视之下,感受到了一股巨大且无形的压力,不禁恼羞成怒地向心蓝大声喝道:“发誓有用的话,还需审断作甚!我奉劝你,说话要有证据,否则便是诬陷。”这时,千帆握着心蓝的手缓缓说道:“心蓝,你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这般精神恍惚,以致胡思乱想,当务之急是要好好休养,其余之事暂且放下不提……”心蓝打断他不甘心地问道:“我并未胡思乱想,二爷,我就问你,你究竟是信她还是信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凡事都须讲证据,我,只信证据。”此言一出,不禁让心蓝如坠冰窖,她看着千帆心灰意冷地问道:“也就是说,如若找不到证据,你就会让我们的女儿白白枉死了么?”千帆一脸肃穆地说道:“怎会枉死,你大可以放心,我自会去查探,但有一点,在我尚未查探清楚之前,不希望有人再无的放矢。”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水寒霜忙不迭地紧跟在他身后,临出门之前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心蓝一眼。
外面天越来越黑,乌云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紧接着狂风大作,屋外的几盆兰花被吹得东倒西歪,伴随着狂风而来的是隆隆的雷声和倾盆大雨,一时间,整个世界好像都泡在了水里。接下来几日都是这样的坏天气,仿佛老天爷也在为那可怜的婴孩悲泣,为人世间所有不幸的事悲泣。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心力交瘁的心蓝这日突发高热,不断地说着胡话,倾雪和紫梦一直在细心照顾她,又恨不能替她分去痛苦,无论是身上的痛亦或是心里的苦。紫梦让下人去告知二爷心蓝的病情,千帆得知此消息后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午后,倾雪在心蓝昏昏沉沉地睡着之后,来到套间坐在书桌前,继续抄写着佛经,她已经连续抄写好几日了,在默默地抄诵中,她觉得自己烦闷的心也渐渐沉静了下来。她抄得那么专注,连千帆几时进来走到她身侧都毫无察觉。“你在抄什么呢?”千帆柔声问道。倾雪听了却故意连头也不抬,半晌才幽幽地说道:“如若佛祖真能渡人,希望他能让亡魂都得到安乐,尽早远离纷扰俗尘,莫再留恋人世才好。”
“人世真的那么不值得留恋么?你只信佛祖却不信你自己么?难道你不信很多事只要自己去尽力争取,结果是可以改变的么?”闻听此言,倾雪缓缓抬起了头,脸上却已是泪满香腮,含泪轻声问道:“真的可以改变么?人定能够胜天么?”千帆坐到她对面,握住她的双手,坚定地对她说道:“请相信你自己的眼力,也相信我对你的心意,于我而言,正因这人世间有个这般美好的你,才值得我一再驻足留恋。”他的眼眸深邃似海,不禁令倾雪心醉神迷,她柔柔地低声说道:“可我好怕这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的梦幻泡影罢了。”“你知道么,自从遇见了你,我才懂何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千帆凝视着她痴痴地说道,“我只盼着能走进你心里,替你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听到此处,倾雪不禁眉头舒展,浅浅一笑脉脉说道:“众里寻他千百度,桃源仙踪,那人却在,帆影重重处。”此言一出,千帆欣喜异常,他捧着倾雪那双雪白的玉手,刚想深情地吻下去,却见紫梦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倾雪赶忙将手缩了回去,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然而紫梦似乎并未看到,唤了一声姐夫,便径直走到厢房去照顾她姐姐了。
千帆和倾雪也一同走进厢房,只见床上的心蓝神色憔悴,睡的也不是很安稳。千帆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倾雪见状便端来旁边放着备用的一盆凉水,刚想帮心蓝换脸帕,千帆却道:“让我来吧。”只见他把脸帕在凉水中先全部浸湿,再轻轻拧了几下,然后将它轻柔地覆在心蓝的额头上。“大夫怎么说?”“不过是说些姐姐产后虚弱,自己的心思又太重这样的搪塞之语”,紫梦转念一想又向千帆问道,“对了,姐夫,你查得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千帆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毫无头绪。”“那两个稳婆全无可疑么,当日,她俩说什么都不让我和紫梦留在产房,依我看,八成就是心里有鬼,才会嫌我们碍手碍脚的吧。”倾雪不禁满是疑虑地说道。“你俩还只是闺阁少女,未经历过生产之事,留在产房无非也是添乱,她们那样做实属人之常情。”“你言下之意是我过于疑神疑鬼,小题大做了么?”倾雪不服气地问道,同时又一脸委屈状。“并无此意,如若刚才的言辞有任何冒犯之处,还请表妹见谅我的无心之失。”千帆妥协地拱手说道。倾雪还来不及开口,就见紫梦款款地看着千帆柔声说道:“姐夫,这段时日你清减了好些,自己千万要多保重身子,我……姐姐这个时候很需要你。”“嗯”,千帆微微颔首,“你们也要保重,连日来照顾心蓝,着实辛苦受累了。”“我们是血浓于水的骨肉至亲,再累也是理所应当的份内之事。”倾雪淡淡一笑,坚定地说道。千帆迎着她的目光,恋恋不舍地地缓缓说道:“那我走了。”
他边说边向门口走去,倾雪和紫梦跟在后面送他。忽然之间千帆记起了什么,便停住脚步,回过身去,谁知紫梦跟他跟得太近,此刻他猛然转身,紫梦便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胸怀,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紫梦只想沉迷其中,也不急着避开。倒是千帆忙将她轻轻推开,然后极其无辜地看向倾雪,倾雪见状则嘟着小嘴把头扭向一边,故作不屑一顾的模样。“对了,明日我要出趟远门,这里就有赖二位多加费心了,万一有什么事儿,可去碧水阁找寒霜商量。”千帆对她俩嘱咐道。“好,我们知晓了。”紫梦顺从的应道,同时贪看着他俊朗的面庞,觉得怎么看都是永远看不够。而千帆对此却并未留意,只顾与倾雪深情对视,他们之间还有许多心事未及倾吐,许多相思未及诉说,此时此刻却只能是默默无语,此情此景怎不叫人黯然神伤,两人想要尽力宽慰对方,哪怕是挤出一丝丝笑容,可到最后依旧只是眼眶蓄泪,泪光点点。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地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此时已经夜半三更,外面寂静的可怕,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只见一个小土丘上,心蓝正双膝跪地徒手挖着什么,直挖得鬓发散乱、满手带血,所幸前几日一直下着大雨,土质比之前松软不少。没过多久,她终于挖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件,竟是一个包裹着婴儿的襁褓,她颤抖着手揭开襁褓一角,突然间整个脸色都为之一变,先是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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