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仪式,充满了原始与血腥,其中涉及到了精神力与怨念、乃至生命力等玄之又玄的东西,就连他自己也似懂非懂,只是照葫芦画瓢。
噔噔噔!
就在此时,一连数道身影急匆匆的自山道上赶来,有的衣衫凌乱,身上染着血,还有的面庞青紫,神色愤怒,但无一例外,皆是持着兵器下山,直勾勾就盯住了草庐旁的项稷,以及他身下那具尸体。
当步入草庐范围时,那股无形黑气又开始作乱,影响到了他们,思绪变得浑噩,行事走向偏激,原本还准备张口询问的几人顿时面色一暗,阴沉看来。
先头还略有迟疑,当看到他那沾染粉末的手掌和令牌后,他们顿时激愤围来“你是欢喜教的同伙?失窃的秘籍可在你那里!”
“跟他废话什么,那盗经者中了门主劲气外放的一击本就濒死,带到这里传给同伙当然正常,不然还能是碰巧遇上啊?要真有这么巧的事不如信自己掉悬崖能得宝藏!”
“手上就有欢喜教的红尘毒粉与腰牌,不是他还能是谁?那些毒粉可不是常人能碰的,会腐蚀血肉,软化筋骨,只有同门之人才有化解的药物!”
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中,他们已是将项稷围拢了起来,道出了缘由。
此前那被盘山虎击杀的白衣男子,竟是灵丘附近的一个邪教·欢喜教的门人,不知怎得趁着县令做客秋刀门与赶山宗,与两位门主会面离开重地的时候跑来偷窃秘籍,一番大战下,欢喜教教主与这白衣使者分散开来,才有这眼下情景。
两宗弟子间,那位领头的中年男子也跟着走出,面色肃穆,身上还流淌着巨灵血气,显然也是一位武师,顿时引得周遭江湖客道出身份“是追山赶江·覃长老!赶山宗的三号人物啊!”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目光汇聚,追山赶江,在这灵丘一代也颇有威名,乃是真正的二关武师,有过实打实的战绩。
只可惜,他虽略有薄名,却无缘修持精神武功,被此地残留之力影响而不自知,行事愈发偏激,思绪走向自负。
眼下,这位覃长老也端着高手的架子踱步而来,负手昂头,淡淡瞥了一眼项稷道“年轻人,不要误入歧途,将秘籍交出来,随我上山,一切还有挽回之机。
若是我出手,那便是不容留情,会见血。”
“这句话,很久之前,我也对别人说过。
但可惜,它,不适用于我。”
项稷幽幽一叹,手中寻梅刀登时一震,噌的一声发出了长吟,一尺黝黑锋芒吞吐而出。
呼啦!
寒风扑面,如置身冰川寒林,周遭几个两宗弟子都是浑身打一个哆嗦,原本在异力影响下偏激的思绪也刹那恢复过来。
“这晚上还没到,怎么寒气这么重。”
“不对,寒气是刀上出来的,是此人催发!”
跟着,他们便发现周遭一下子清冷起来,甚至逐渐加深,已经开始有人瑟瑟发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诡异的是,云霄间依旧是艳阳高照,周遭江湖客也不曾露出受寒之态,只有周遭一丈以内出现了这般诡异的变化,彰显无形之间,由精神反馈肉身,造就不可思议的奇景。
这,这是···领头的长老仔细盯着那一寸黝黑刀芒,整个人都陷入了失神,精神意志都被影响,只觉得寒气逼人,不似这冬日的清寒,而是一种仿佛可以深入冻结人魂魄的寒意。
噗!
下一刻,他猛地咬破舌尖,一点血花涌现口腔,顿时从外界影响下清醒了过来,真的见了血,可他的脸色却无比郑重,甚至悚然。
锋芒!
刀道锋芒!
这是什么人?龙虎榜上哪位交椅到了?
等等!青袍大氅、黑色劲装,背黑木匣子,身怀利器长刀与锋芒,这···这是?
翻天鲲楚山河!
认出了来人身份,那长老顿时僵在原地,一股凉意直接从脚底板升起,刹那间席卷全身。
这时候,任那黑雾如何影响也不能生效,一股更为凌厉的意志取代了它,是一口如霹雳横空的刀,一头翻江倒海的鲲。
长老这是怎么了?
几位弟子一阵疑惑,堂堂二关武师,怎么看个刀还看的面露难色?
这刀上长出花来还是撒银子了?
蹬蹬蹬!
下一刻,那被称为追山掠江的覃长老就白了脸,被锋芒与精神力冲击的接连退后五六步,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支支吾吾,声音都颤抖起来:
“错了!错了!
不是欢喜教,更不是接头人。
他是,他是···龙虎一百零八位交椅,翻天鲲!”
同为二关之身,却连杀三关武师的过江狂人。
涿江龙虎,翻天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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