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念至此,他也懒得再听下去,脚步一点就飞跃向前,在长河水流中一连横跨九步,步步生涟漪,风起风息,人已然出现在了河对岸。
血头陀目光微闪,却还是跟了上来。
过河三里,见山脚峥嵘,怪石丛生,尖峰如簇。
不远处,江湖人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山道上修有草庐供人歇脚,一些武人在此等候,时而低呼声响起,遇上了熟人,攀谈说笑。
“那人身上,怎么有一股精神力缠绕,还不是自己修出的?”
倏尔项稷身影落下,目光却是直接盯住了草庐里一個皮肤白净、穿着锦袍白衣的男子,感受到他体外一层若有若无的精神力,有些熟悉。
难道是···蓦地,他心头一震,想起来那股熟悉的精神力曾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涿江!
“血腥味,那人已经受了内伤。”血头陀也来了,一落脚也敏锐感知到那白净男子的伤势。
他修行血河派功法,对血液最是敏感,甚至该派武学练至高深处,可以操控人体内的血液,诡异难防。
此刻,那白净郎君警惕的观察着四方,像是在提防什么一般,时不时将手伸入衣衫内摸索,神色略显痛苦。
轰!
也就在此时,有劲风乍现,房顶一下垮塌,茅草寥落,烟尘迷蒙,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直接抓住了那白净郎君的脖颈。
“什么人!”
周遭有人被惊动,一下子围了过来,甚至莽撞些的已经抽出了刀兵。
嘎嘣!
只听得一声脆响,白净男子的脖颈便被硬生生拧断,尸体直接坠落在地,衣襟内藏着的东西也被取走。
仇杀?众人心中一震,纷纷止住脚步,对方既然没有伤及无辜的意思,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多管闲事,江湖是菜市口砍头地,可不是行善积德的庙宇。
唰!出手者并未就此结束动作,抬手虚抓之间便有一股黑气自白净男子的眉心冲出,跟着他双脚一蹬,竟然直直冲天而起,快如电光,从大洞飞上了十丈高空,周身更有漆黑劲气外放推动,乘风而去。
而这些漆黑气劲也不曾散去,只如风霜卷地般蔓延而过,无形影响着草庐周遭区域,让一些江湖客迷惑的摇了摇头,只觉得内心种种恶念与欲望被挑逗起来,忍不住做出偏激之举。
这番变化发生于电光石火之间,就是血头陀也满脸错愣之色,出手不及。
隐约间,项稷看清楚了其面貌,是一名虎皮坎肩、身着黑袍,通体鬼气森森的中年人。
此人面白无须,白发绕乌光,尤其是一双眸子,如同紫晶雕琢而成,更诡异的是,他还回头看了项稷一眼,显然认出了他。
是盘山三虎之首!
当初被阴兵侵蚀的死人?
“阴兵夺舍,执念再生!他果然在这里!”项稷一手直接摸上了大氅内的黑木匣子,森寒白光一线而闪,登时抽刀出鞘,寻梅刀的利器锋芒顿时让身后之人反应了过来。
“哪里走!”
诡异黑雾之间,血头陀也受到影响,冲动之下奋起直追,十指一下子变得殷红,猛地甩出了一排毒针破空而去,身子更是紧跟着落入山涧内,紧咬不放。
这般就上了,比我还莽?项稷眉头微皱,对方不知怎得有了三关武师劲气外放的神异,也许执念真的与当初斗酒狂僧有关。
可都数百年过去了,其留下的精神力还能夺舍活人再现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要怀疑历史上那些鼎鼎大名的人物们,是否真的‘安息’了。
“罢了,我先在此人身上翻找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片刻后,项稷持刀来到白净男子的尸体前,以精神力观测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方才以刀尖割开此人衣袍,探手翻找起来。
直到此时,他方才发现,这白衣男子的胸前有一个深深的刀痕,为气劲外放所留,更残留着一种‘秋日肃杀’的意蕴,很是不同寻常。
“这是··腰牌?还有一本擦满了毒粉的··欢喜秘图八式,这什么玩意儿?”
摸索半天,项稷沾了一手的毒粉,就连三寸厚的皮甲膜衣也被硬生生腐蚀开了两寸,最后被精神力隔开吹散,毒力凶猛,所得除却一块男女搂抱着的雕刻腰牌外,就是一本记载着八副男女图录的小册子,让他很是无言。
得亏没被血头陀看到··他默不作声的将小册子收起,上面不仅有‘阴阳交融’的图录,还记载了一些采血秘法,诸如心头血、天灵血、眉心血等,晋级十步武夫的仪式用得上。
根据县衙记载,完成这属于奎木狼入门职介的仪式需要十步迈出的时间里击杀一百个人,并取出他们的心头血于大鼎内沐浴,割下头颅环绕摆放在大鼎周围,每颗头口中都点上一根香烛,成为祭品,用来祭祀自己。
这便是古老的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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