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一直等到后天过午夜,男人说的最迟期限,可他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长了草。
楼下蔡韵陪她等到十一点,她刚劝去休息,不好再过去找她。
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黑暗中无形空洞,每一份每一秒的扩大。温素攥着手机,边框圆润线条冰冰凉凉,硌着手。
手机上通话记录整齐到从头到尾号码相同,全是蔡韵。
男人提过很多次,有事联系他,但温素这个人柔弱的像蒲草,又忍耐的堪称坚强,他的号码至今未拨出过一次。
卧室漆黑,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几次三番终于换了界面,拨号的嘟嘟声紧扣心扉。
第一次,没有接通。
温素在黑暗中拧紧眉,无数种预设,像疯狂生长的藤蔓,张牙舞爪裹挟她,最差的那种巨石般压的她喘不过气。
窒息中,温素僵着手指拨打第二通。
这次在最末尾即将挂断时,接通了。
“温小姐。”
女声很熟悉,“二哥在洗澡,他很累了,你有事明天再打吧。”
温素张嘴,嘶哑地发不出声,滑稽和荒唐,替代担忧迅速占领她。
深更半夜,季淑华接了电话,他在洗澡,他累了,温素丢开手机,蜷缩进被子。
季淑华点开通话记录,女人备注是全须全尾的全名,她心中好受一点,她点下删除选项,又退出返回检查几遍。
“你在做什么?”
季淑华心口一窒,僵硬转身,“二哥你换下的衣服洗洗吧。”
男人走过来,目光定定凝在她脸上,“你什么时候关心这种小事?”
季淑华笑出勉强,“二哥,我也会照顾你,不是温小姐才有柔情。”
男人抿唇,“她是她,你是你,不需要改变。”
察觉他态度和缓,季淑华原本能忍住的眼泪,也要忍不住,“可是二哥你喜欢她那个样子,我性格太要强,气头上跟你较劲,每次惹的你也生气。”
谢琛眉头紧皱,抽走她手中衣物和手机,“你的脾气我了解。”
季淑华乖顺松手,“那二哥能原谅我吗?”
她仰着脸,倔强的泪流满面。到底是从小跟到大的,还用心教了十年,谢琛抬起手,缓慢拍拍她肩膀,“你是我妹妹。”
季淑华一瞬间无力上头,哭的更凶,她不想做妹妹。
谢建国在外间听得分明,直接拍了桌子,“你当淑华妹妹,以前怎么同意跟人的婚约。”
谈起这个,季淑华比谁都清楚其中内情,谢琛斜了她一眼,“是我的错。”
季淑华眼泪流的抽噎,就是这样,任何时刻任何关头,挺身而出,一力相护,只要在他心里,在他羽翼下,天塌地陷,末日到来都不用怕。
这份安全感,哪个女人能不着迷,能承受得到再失去。
谢建国气笑了,“谢家人知错就改,老子那个年代,没有血缘的妹妹就是妻子。”
谢琛不急不忙在他对面坐下,“您也说了,是您那个年代。”
“那个温小姐到底哪点好?”谢建国又想抽皮带。
谢琛垂下眼睑,“她哪点不好?”
“兔崽子。”谢建国站起身,“跟老子掰字眼。”
季淑华擦干眼泪,慌忙过来拦,“爷爷,二哥一时放不下温小姐,但他还是更在乎您,他从警局出来最先来看的您。”
“那好。”谢建国刹住火,盯着谢琛,“老子在昌州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陪老子,除了老子身边,你那都不能去。”
谢琛坐的很端直,“我成年很久了,不是需要监护的小孩子,您无权限制我的自由。”
“行啊。”谢建国当兵可不会仅仅学了正直,当年部队领导为什么深爱他,不就爱他一身无赖磨缠的好功夫,再紧缩的年头,武器弹药,军服军被,只要他在就不愁要不到手。
“那换换,老子不限制你自由,老子就跟着你,你去哪老子去哪,上厕所老子亲自给你守门。当年老子首长都没享受过这待遇,兔崽子你很荣幸。”
谢琛运气,“医生要您保重身体,运动适量。”
谢建国笑出声,“老子保重了,是兔崽子你没让老子保重。”
“您保重就好,跟我没关系。”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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