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何文宇话中那一停顿,温素不想太敏感。可他目光定定的,十分有耐性。
委屈这个问题,温素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怎么回答都避不开。
她有了走的念头。
何文宇笑容敛去,声音却很温和,“他……没有心疼你吗?”
温素倏地站起身,在她紧紧绷着弓弦的关头,任何涉及到谢琛的问题,一个字都会震颤,崩塌。
何文宇伸手拉住她,“素素……”
门虚掩着,一只有力的手推开门,熟悉的腕表,昨晚见过的黑色大衣。
温素呆滞,一时忘记抽手。
谢琛立在门口,目光扫过她的脸,环顾一周,缓缓落在她手上,手指不自然弯曲,僵硬地像被人牵过一般。
谢琛面无表情盯向何文宇。
医院的灯光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窗外秋阳高亮,屋内灯光相衬,他看起来光明正大,毫不心虚。
何文宇从沙发上起身,他个子高,没穿病服,黑衬衫松松垮垮,领扣开了两颗,紧致白皙的胸肌半掩半露,锁骨随着他手臂抬起,凹陷的充满精壮的力量感。
他身上有一种隐秘的,不易察觉却无时无刻不散发的危险感。
不至于引起防备,却实实在在叫人警惕。
是极少见的,谢琛看不透的人。
“谢总怎么有时间过来?”
他手臂悬在身体前方,手掌平伸,大拇指竖起,是友好的见面握手的利益。
谢琛单手握住,一触即分,但何文宇手掌肉眼可见印着苍白指印,好一阵才渐渐恢复血色,“你救了素素,于情于理,我都该替她谢谢你。”
他坐下,目光落在温素身上,“来看何经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温素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她要离开谢琛,吸取上次经验,分开就分开的干干净净,一丝联系也不要再有。
昨晚他神色压抑,她到底心里惧他,后来又扯出杜建平,可能涉及到父亲生前,鼓动的勇气一而衰再而竭。
现在缓过来,却不是重谈离开的场合。
何文宇抚着手背,嘴角上勾,一派温和,“您事务繁忙,谢季合作庆功宴刚结束,还有很多客人留在谭园,我这伤不重,多累您亲自过来。”
谢琛目光转移到他脸上,“枪伤还不重?”
他视线似有探究,何文宇偏头,瞧着温素始终沉默,柔声像是好意提醒。
“素素小时候很会逞能,受了委屈千万百计的隐瞒。那晚我试过联系您,可信号被屏蔽了,我察觉不好,只能带着朋友闯进去。也幸好我去了,那两个凶徒一个带枪一个带刀,素素命悬一线,再晚个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谢琛胸膛一钝。
何文宇端正姿态,与他对视,“谢总,那两个凶徒背后绝不止口供那样简单。素素对真凶一字不提,可我同样作为受害人,想多问您一句,背后的人您会处理吗?”
“我会查。”谢琛神色轻微变化,凉意加重,“素素?何经理什么时候改了称呼?”
何文宇唇角浮起笑,“说来不瞒您,我和素素小时候关系十分要好。前几次见她以为长大变了模样,没想到惊魂时刻,她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熟悉感全回来了。”
谢琛笑了一声,看向她,“素素也觉得熟悉?”
温素终于抬眼。
男人换了一件毛衣,黑色中领,大衣敞怀,相同的羊绒质地,高档精细,胸膛肌理呼吸间绷紧明显,她明白他在意什么。
不必如他这般有地位有权势的男人都在意女人忠不忠诚,他有多大男子主义,有多霸道,两人关系未定她就领教过。
他对女人有多宽容,在这上面就有多严苛。
温素自己也很谨慎男女距离,但她决定离开他,避不避讳无需再向他解释。
她默认。
谢琛神色阴沉一瞬又平复,眼睛却陡升波澜,凉意蔓延,“何经理还是叫温总,小时候情谊再好,如今也成年了。”
他单手从怀中内袋掏出一张支票,上面填了数字,“我的秘书获悉你最近正在筹集资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这一笔能解你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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